大门的二个服务员,对欧卡诺行礼,过于立即的动作像是认识他并等在那迎接他。入门,一个西装笔挺、梳着整齐油头的男人走来,貌似已恭候多时。欧卡诺提眼,见男人右胸前别着一块名牌,上面写着:「经理」。
这位经理眼形细长,行动拘谨,梳着整齐得过分的油头,有那么点反派角色的味道。他带着欧卡诺走向最边角一座电梯,然后将手指抹过墙上一个小屏幕,按下电梯按钮,门立马打开。看来,这是一座须辨识身份才能使用的专属电梯。
欧卡诺步入电梯,门外经理递给他一张卡片:欧先生,最顶楼,1602号房,若有任何需求可使用房内专用电话将有专人为您服务,祝您入住愉快。非常官方的话说完,经理恭敬点个头,再次按下电梯按钮,门关起。
快速、利索,一个笑容都没有,果然反派。
可亮的发光的金属门扇反映着欧卡诺的笑脸。
他觉得好笑。
这梵蒂斯是秦家产业之一。进来一路上眼见所及所有对他的「礼遇」,怎毛看他都活像个被神秘运送的货物,喔,不,是个被矜贵恩客召见的牛郎,还是最贵的那种!
当
门再度开启。
他自嘲地嘴角一浮跨出电梯。廊道上,他长腿划着,眼睛同时瞟过门牌。
梵蒂斯饭店他也不是没来过,但最顶楼,没有。这顶楼没几间房,就四扇门,能意会必是这里最顶级的。走着,在走道尽头左边,他看见1602。
停下。
欧卡诺拿起刚刚反派经理给的卡滑过房门感应锁。
哔
门开启。
站在门口,欧卡诺浓眉微捻,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再举起手,眼睛停在飞梭机械表上。
八点整。
来早了?
还是
后悔了?
到了?
一个细声传来,从他身后。
他顺着音源转头一望,微怔。
乌溜溜长发如绸缎柔软披在肩上,净白色的真丝布料几乎覆盖住全身,但隐藏不住里头匀称的腿、腰、颈只露出一小节雪肌,已经引人遐想。怎么可以?从上到下没有装饰,甚至没有颜色,简单到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但,却美得让人震撼。
秦侬,站在1602对面房间。
你很准时。
她说,退后又道:进来,关上门。
转身移动,裙襬摇摇。
站在廊上的欧卡诺望着,眉眼也被摇曳出奇异色彩。迈步,他从走道跨进房间。
喀
房门掩上。
欧卡诺非常配合关上门,不只关上,还锁上。他的目光从有点看得欲罢不能的身形抽移,改望向四周。
很大,非常大的房间。装潢算是中规中矩的无聊典雅大方,家具都是原木花雕的老式Jing品,地上的羊毛波斯地毯花色略显俗气,临面落地大窗倒是能尽收市中心美景,窗前有张铺设纯灰色床单的King size美式大床,看到这里,欧卡诺最满意。和刚刚那间不同,这间房里面还有个隔间,像个小书房或小起居室。
我们开始吧。
秦侬走到床边停下说。
欧卡诺的目光再次回到说话的人身上。
她,站在前方,就只是站着,纯洁静雅,就像个完美无暇的洋娃娃,笨娃娃。他怀疑她清不清楚,走进这个门,她会让人弄脏到什么程度。
深目流转,提步,他穿过房间,也越过她,寂静室内漫溢着裤子磨擦的窸窣声随着移动的气流扫过她,她细发飘动。他继续走,到窗边,在一个花布色单人沙发上坐下。
秦侬缓缓转身,小心翼翼。
欧卡诺坐入椅子,双臂随意架在扶手,然后跨起一条腿放在另一条上,摆出最轻松自在的姿态悠悠说:那就开始吧!
秦侬安静。
眼珠在暖黄灯光照射下像浮着一层看不清的雾,像焦、也像慌。
开始啊!
他又说,注视着一动不动下却难掩焦虑的她。
感觉有点变态。
他挺热衷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样。
怎么开始?
秦侬头微微一歪说。
她不懂,真的不懂。从他的声音、方向她都能判断,他离她,有点远。
从妳开始。
我?
对。把衣服脱了。
欧卡诺说,语气自然地像在跟她道早安。秦侬不由得屏住气息:你要我脱衣服?她不确定地问。
嗯?有问题吗?还是他邪魅地笑:还是妳希望我帮妳脱?
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你呢?
我?妳要我也脱吗?没必要吧?妳又看不见,我有没有脱没差吧?更何况,今天要验的人,是妳!
够胡扯淡了。
迫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