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记忆的线闪光慢慢地在拉长,线的另一端灵魂漂浮在黑暗中在翻滚打转,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分不清上下左右。“眼睛在哪里?手在哪里?腿脚在哪里?噢!感觉是什么滑动的ye状体在动,一切好像ye化了?线上白光散失暖热,一切渐行渐远开始冷得让人哆嗦。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倒是能听到依稀传来的流水声,是街道下水道里流水的声音,声音里再细听,藏人们躲在民房里此起彼伏的哭喊,鼻腔里充斥血铁味。味道?声音?奇怪!没有鼻子怎么闻见了味道?没有耳朵怎么听得到......?眼睛?手?腿脚?还有记忆.......”
黑暗中ye状物四散开来,一同沿光线回流到了原点,在即将归位的时刻一声瘆人的jian笑传了过来,仿佛在低语细说:“还不能死,偿还所有。”
午夜十二点的钟摆声响过,兰斯胸腔猛然吸了大口的气,如呛水一吐出了一小部分尚未吸收的Jingye,眼睛猛地睁开极力证明自己还活,视线模糊不清,依稀借炉火光看到点点模糊的色彩与房间家具的大致轮廓。
-“照片....怎么失焦了?”兰斯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嘴角还流ru白色的雄Jing,脑袋很晕,身体倒没有了先前被中年男人残暴折磨遗留的疼痛疲惫,随之渐渐取代的是不明而来的力量充盈了全身,使不完的气力快要炸开身体似的。兰斯感觉身体上发条,噌得一声跳下了床,脚上尚未脱下的皮鞋稳稳地站立在杉木地板上,脚踏在地板上发出的响动不比刚才午夜零点杂音差不了多少,至少在壁炉前栽倒的格听到了今晚他所认为的最响亮的一声,连带房门后长方形立镜都震动偏移了位置,镜面移动到刚好能窥视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兰斯!你,请.....你...听叔叔说!我不知道我伤害的是你,我是说我没有想到....你活,孩子!”格不由自主的发颤,说话都结巴了,魁梧的子生平第一次是如此狼狈不堪,是恐惧?是亏欠?是悔恨?一切感受融合在一起又难以分割,但有一点很明确格眼前的青年是他一度想要杀死在母胎的人。那曾经他坚信不该活下来的女人,如今又让他多么为她的死感到悔恨。当时这件必要的牺牲让他和自己挚爱的弟弟哈普结下怨恨,他挚爱的哈普,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与他裂,叛离了他本该掌管的家族和王国将军的责任。整件事情起因对于普通百姓听起来十分滑稽讽刺,也非常符合这些人上人狗血的,没有lun理道德的家常:一个爱上自己亲弟弟的武者以分享之名抢占了弟弟挚爱的女人,女人意外怀下自己的种,趁势逢场作戏想尽办法让弟弟感受到心伤。直到二十四年前的冬天武者将女人杀害,也因此让自己挚爱的弟弟失去能力者漫长生命中唯一的心属之人,感受到了作为武者唯一一次莫大的心理痛苦,但这份痛感也让弟弟完成等级修为达成圆满,一并跃升到如今超越武者体系等级的存在——半神,雷电武者里久违的半神,施特兰德家族历史上第二位可称之为现世神的存在。
就这两个心念同一个人的男人们离奇地在神怒之夜一晚相遇了,站的是那个没有任何魔力的年轻男人。他从即将临盆诞生之时就因为毫?武者修为天赋的理由被亲生父亲和家族其他男人们叫做耻辱的杂种,被判定是施特兰德姓氏里应被消抹掉的垃圾,要不是自己有血缘关系哈普叔叔救下早就不存于世了,而现在倒在羊毛地毯上,大脚裹黑色正装棉袜,下身裸露半硬阳根,上身穿被汗水浸透紧贴雄rou的白衬衫,留浓密连鬓络腮胡须,左脸印有伤疤,体格魁梧的男人则是这个青年没有此前正面交集过也深深记恨于心的生父——格施特兰德。
兰斯听不清对面的中年男人在说什么,耳里传来的还是灵魂出窍时所听见的杂音,模糊和迷糊一起粘在身体里的感官之上,让他?法思考判断。只好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才能知道这帅大叔有何需要。“完成他的需要!”此时你若细看便会发现兰斯脖子后面迷魂咒印的标志开始显现出来,效果依然尚在控制毫?能力抗性的兰斯。
刚起身站起来的格顿时气力全?,眼神透露慌张,只是煞白的面色被燃烧的炉火红光吞没看不出这难掩之色的苦楚,唯有那绿眼睛里发出了微弱的光,似乎泛光,失了神志矗立,两臂?力在身体两边的微微晃动。中年男人一心想怎么渡过神怒害里他真正的浩劫。
突然格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事后感到不可想象的事情,为了急需掩盖搪塞,不解人间冷暖和常人情感的他,临时学起平日里像他低头哈腰的奴仆求饶的子,使劲紧闭起双眼,双膝跪在羊毛地毯上,生平第一次如此屈辱跪地的那一刻,格感到自己宽阔的肩膀有什么一直背负的?形重物卸了下来,独属于一级修为的雷电武者格施特兰德大人至高?上的,武者家族上百个男人瞻仰而积累下的自傲节气,在刹那间被丢下了,羞愧难当同时又有些异的,被压抑已久的某种情绪幼苗钻出心底里的那一片土壤。只有格自己知道,自己跪向不是这个没有武者能力的弃子,而是弃子身后浮现出来的亲兄弟雄壮伟岸的身影,他从小培养并保护在手心里的弟弟,哈普施特兰德。失去理智的他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