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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欢被塞进小推车里,手脚蜷缩,眼前一片漆黑,忽然身下一歪,只觉小车被人悬空抬起,接便是一震,想是落在了一处平面之上,过后又是三下震响,自然便是运送武俊龙,邵虎,和那倒霉服务生的小车了。
只听啪的一声车门合上之响,连最后几丝从推车缝隙中漏入的光线也消失不见了,接便是车子发动的轰响,忽然车身一摇,载四人的大车缓缓驶了出去。
周欢本想出声,问问武俊龙的情,可是胶带将口封得死死的,只能发出些呜呜嗯嗯的声音,心中恐惧之极,不知这些穷凶极恶之徒会把他们怎,是让他父母交赎金,不然就撕票呢,还是把他肚子剖开,取出五脏,顺便把眼角膜什么的也摘个一干二净,最后扔到荒山里喂野狗,或者,把他们锁在一起,丢到深不见底的黑煤窑里,做一辈子劳力?他胡思乱想,又饥又渴,又疲又怕,眼皮越来越重,也不知过了许久,终于在车子的颠簸中,和马达的轰鸣声,沉沉睡了过去。
忽然耳边砰砰砰连声巨响,似是有人拿棍棒猛砸推车边框,周欢一下惊醒,下意识便要站起,脑袋重重撞在了推车顶上,只听隔推车铁皮,一人凶巴巴地喝道:“都拉出来,站好一排!”
周欢只觉推车门倏然开,一股冷风直灌进来,吹得他激伶伶打了个冷战,肩上一痛,已被人一把拎了出来,身子被拽出,缚在一起的双脚刚从推车中拖出,滑到大车车厢边缘,一下落空,跌在地上,拎他出来的那人见他跌倒,骂了一声,这才顺手将他一提,周欢这才勉双足并立,站直了身子。
周欢迎冷风,努力抬起头来,只见天地一片黑暗,道路两旁都是Yin森森的树林子,看不到一点灯火,路上也没有一辆过往的车辆,不知是到了怎荒的一个地方,偶传来几声磔磔怪叫,也不知是什么枭鸟,还是什么野兽。
周欢这倒头一睡,竟从白天睡到了晚上,上车前还在一座繁华闹市,下车时到了一处蛮荒鬼岭,手脚如待宰土狗一般绑起,身后专人押送,此情此景,不由得联想到了死囚上刑场,不然,彪爷明明说的是送他们去什么山庄,忽然停在半路干嘛?
只见武俊龙,邵虎,服务生先后被押送下车,和周欢站作一排,虽然自镇定,每个人的脸上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恐惧之色,四人你望我,我望你,都觉得彼此一,都已一只脚踏在了鬼门关内。
便在此时,只见远处露出一点微茫的灯光,沿公路,缓缓移来。
周欢心中腾起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那远处车子的驶近,消散在了夜风之中。
胡一彪手下同车而来的押送人员,一见那车出现,便拿出两根信号棒,左挥右舞,打了一套暗号,对面那辆车更不迟疑,加速驶近,是一辆军用大篷车,相距十来米远,便即停住,车后纵身跳下两人,走到车灯前时,人人都看到他二人手中各持了一把AK-47步枪。
周欢头皮一麻,腿肚子一哆嗦,险些便要跪倒,他身后那人冷笑一声,伸腿一踢,叫他好好站直。
那两个持枪的人虽未穿军装,但身姿挺拔,眉目冷峻,显然训练有素,和胡一彪手下那些轻浮的小痞子们迥然不同,他们走到那打信号的人跟前,问了一番话,转头一望,三人便一齐朝站成一排的周欢等人走来。
周欢心中万念俱灰,暗道“要死了,要死了!”,转头看向武俊龙,只见他凛然而立,似乎没把生死瞧在眼里,不由得心中又想:“不知同年同月同日死有什么好处,到时候下了地府,俊龙和我还在不在一块儿?那时他喝一碗孟婆汤,把那些烦恼忘得一干二净,说不定便快活一些,孟婆叫我喝时,我就含在嘴里,趁她不注意,一口吐了,我两人便好在Yin司里做个鬼伴,来世再一并投生。”
正自胡思乱想,那两人已持枪到了近旁,此刻周欢脸露微笑,只是想道:“黑白?常接引来了。”竟自不再恐惧。
那两人互望一眼,点了点头,同时举起了手中步枪,对准了四人。
周欢闭上双眼,只道便有枪声响起,谁知仍是一片空寂,突觉手腕一松,双手竟得自由。
睁眼看时,只见那两人仍是用枪瞄准四人,胡一彪的手下们,将周欢等人的手脚束缚一一解开,原来那枪只是为了防备他们手脚自由后突施反击。
胡一彪手下又每人丢了瓶水,两个冷冰冰的馒头,周欢等忍痛撕下胶带,拧开瓶盖,先自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瓶水,这才狼吞虎咽地将馒头就水吃了,虽然又冷又硬,到底是胃里装了点东西,Jing神略振。
又有一人说道:“赶紧撒泡尿好上路,咱们还等回去交差呢!”
周欢和武俊龙尚在迟疑,邵虎已拉开了裤裆,也不回避,迎车灯和众人的目光,便撒起了尿来,那服务生也识趣地侧过身子,掏出了鸡巴开闸放水,周欢和武俊龙转身背对众人,双脚一分,过了半晌,才先后尿了出来。
等他四人解完毕,众人便将他们押送到了后来的那辆大篷车上,两个持枪的子,只是不远不近地跟随,瞧他们将四人安置好后,便掏出四副手铐,众人接过,将他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