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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兰克林同学,你现在眼前的是什麽?」讲话的是个中年男子,语气非常沉稳冷静。
「怎麽了,法兰克?」
「法兰克,赶快接住!」远处的队友此起彼落对我大喊。这「法兰克」(Frank)是我的绰号,因为我的真名比较多音节的缘故,和我比较熟的人在非正式场合会这麽称呼我。
查克握住我的手,跟我说:「我们已经联络你的家人了,他们明天会赶来,今天就由我照顾你。」
「不用谢,同学之间有困难应该互相帮忙,更何况我们还是室友啊。」
「如果我真的瞎了,大概就要休学回家了吧。」
这时传来两个人走路过来的声音,有人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我面前。
「把嘴巴打开。」
「好像有个光点在前面飞舞。」
大学的体育课是选修的,而我选的是棒球,这其实只是打着好玩的,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谢谢…」没想到整天只会念书的查克竟然这麽重义气。
「法兰克,你醒了吗?」好熟悉的声音,难道是…
「你这是要喂我吃吗?」
「久等了,我看…病床的进食模式…」查克按下一个按钮,我的病床上半截慢慢仰起,让我改成坐着的姿势。
正当医师的话让我渐渐感到不安之时,有个脚步声急急走进,向医生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後医生就说「不好意思,还有其他病人需要照顾,先不打扰你了。」於是就随着那个人离开。
「现在几点了?」难道现在不是半夜,那我怎麽都看不到光线?
投手摆起投球的姿势,奋力往前一丢。
什麽昏睡一个下午?
「好的,我知道了。看来你的眼睛对光线还有反应,这应该是头部受到重击的时候压迫到视神经,所以出现短暂失明现象,只要休息一阵子应该能慢慢恢复眼。」这个人好像把什麽开关关掉,眼前的光球也随之消失。
「查克?」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一片漆黑,他怎麽会在这种时间跟我讲话?顺便一提,「查克」(Zack)是扎克理的绰号,起这名字的原因和我一样。
「对,现在天还很亮。」
「磅!」铝棒发出清脆的声响,那颗球高高飞起,而且往我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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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不要怕,医生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为什麽我看不到东西?」
原来查克不但功课好、人长得帅,还是这麽善良体贴的人,我这样一想不禁悲从中来。
「不会的,才一天而已。」
「虽然头部遭受外力重击以至於短暂失明的现象,可能在一周到一个月之间会慢慢恢复,但坦白说也有很多案例会变成永久失明,所以你最好暂时住院观察一下,如果视力一直没有恢复的话可能需要手术。」
「可是…万一我真的瞎了呢?」
「一定不会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如果太过悲观的话,就算本来治得好的病也恶化了,赶快把眼泪擦了吧。」
这是我最後的记忆,後来发生什麽都没印象了…
「不要这样想,我不是说了吗,往好处想才会有好的发展,再说到时候我还可以照顾你啊。对了,我今天还没吃中饭,既然你醒了应该也要补充一下营养,我去餐厅买点容易消化的餐点过来吃晚餐。」查克放下我的手跑出门外,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就提了便当回来。
的性向问题,那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於是一年级都快过完了,我们都还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二好球!」裁判大叫。目前我们是防守的一方,只要再一个好球就可以把对手三振出局了。
「当然啦,你现在看不到,医生说在
「太好了,听说你被球砸到之後昏睡了一个下午,班上同学说我是跟你同寝的,所以派我来看你。」
「下午四点。」
接着传来一个人走出去的声音,我忍不住暗自啜泣,难道我的人生就这麽毁了吗?还不到二十岁就瞎了…接着我感觉到有个手臂搂住我的肩膀。
「这样会不会太给你添麻烦了?」
「什麽?」那个女孩子和札克里异口同声地说。
如果我马上接住这一球就是接杀,并且让这一回合结束,所以队友们都很激动,这很直接地造成我的心理压力。我努力地把手套瞄准球落下的方向,可是刚好眼前就是太阳,让我的眼睛很难睁开,球刚好从我的头跟太阳中间一直线的位置落下,我赶忙伸出手套拦截……
「现在还没晚上吧?」我扯着喉咙问。
「富兰克林同学,你醒啦,怎麽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讲话的声音是个好像很温柔的女生。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可是我不记得有上床睡觉的印象呀!现在只觉得头部很痛,有点晕晕的,可是又睡不着,看这天色应该是三更半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