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我也没有见过你,但一开口发出的还是‘啊’的单音。很想用连贯的话语说出自己的想法,但由於没有经验,所以只能学着对方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说:“我、妹(没)、奸(见)、锅(过)、你。”
随着地位的提升和语言水准的提高,我和族里同伴的交流就增多了,当然也从他们的嘴里得知了一些族里的禁忌。例如不能下山,因为这座山不知被什麽人下了结界,我们这一族的出不去;不能和人类发生正面冲突;不能用山腰上的湖水洗澡,因为湖水是我们这一族的圣物;最重要的是,不能吃湖边的果树上的果子,有的说吃了果子我们这一类会死掉,有的说吃了果子就能变成人下山,反正众说纷纭,也不知孰真孰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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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旁边的花狗就笑喷了,我只能用爪子扒着面前的泥土表示愤怒。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良久才走回洞穴前坐下,又盘起雪白的长尾巴说道:“看来是条小狼狗呢,资质不错,可能是族里旁系的母犬偷偷生下的吧。”说完又别过头对恭敬地候在一旁的黑犬说:“将他编进你的系族吧,看他的样子不过四五个月,先分点杂务让他做做,等他长大了再交托重任。”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越走,越能嗅到同类的气息,也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你一直没和同类交流过吗?”黑狗无视花狗的失态,继续问我。
黑犬恭敬地点点头。
我和寻常一样结束了巡查工作,因为今天工作不累,我打算逮个小野兔回去犒劳自己。所以我今天没有按照原来的返回路线回系族的领地,而是绕路走了一条比较清静的小径。
老榕树不会怪我的……吧?
我虽然知道怎麽回答,却说不出口,所以只能摇摇头。
领袖又回头看着我,柔声问道:“你有名字吗?”
领袖思忖片刻,又说:“你身上黑黄相间,取其中和,叫你阿棕怎麽样?”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种成不成年是以什麽标准来判定的,我只是感觉我的体型更矫健了,四肢也更加有力了,跑起来像风一样快。
之後我就在黑犬的系族里生活,他时不时也会分派点任务给我。所谓任务其实就是去找自己的食物,不过等我再长大一点,找食物的工作就交给了比我小的幼犬,而我就被分派去巡视领地。
还有那淩厉的眼神,他一定是领袖了吧?
他们将我带到一个黑乎乎的小洞穴前,让我在这里等,於是黑狗钻进洞穴之後没多久,一条浑身雪白的长毛犬就从洞穴里面钻了出来。
雪白的毛色不染一丝杂色,即使是长毛犬也能看出爪子和後腿的健壮,个头比自己大多了。
跟他们走吗?如果跟着他们走的话,就会遇到更多同类,说不定以後就能顺畅地说话了,也能更了解自己的种族。
领袖和黑犬对我的成长感到非常满意,於是让我负责了更广阔的区域的巡查,对於他们的信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欣然接受了任务。
花狗灵敏地从地上跃起来,又摇着尾巴粘到黑狗身上边蹭着边说:“都听您的。”
我愣了一下,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在这里生活的一段时间内我几乎没有见过雌性,我问阿花这是什麽回事,他只和我说我们这个系族是个旁系,这里都是负责整个氏族安全的勇士,所以这里都是公的。他在族里的资历比我深,而且又整天和黑犬在一起,黑犬又很信任他,所以我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我想起我那棵老榕树,但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所以继续摇摇头。
但是老榕树怎麽办?我走了的话他会不会感到孤单?
黑狗沈默了一会,又用爪子推了推在地上滚上瘾的花狗,说:“他很特殊,要把它带回去。”
我摇了摇头。
不过他除了给予我庇荫,却没有和我做过任何交流,分给他的食物到最後也都是被住在他身上的蚂蚁拖进树洞里。
我兴奋地点点头,摇着尾巴表示感谢。
抬起头看了走远了的黑狗和花狗,心里犹豫不决。
“不来吗?”黑狗回头,放下肉朝我喊到。
“父母呢?父亲可能不知道,母亲呢?”黑狗看来不太相信我。
我抱着听一听笑一笑的心态也没有过於留意这些事情,直至有一天,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山里过着平稳的生活,直至我成年──黑犬说我已经八个月了,已经是条成年的公狗了。
“你跟我们走吧。”黑狗叼起地上的肉,独自走在了前面,小花狗也摇着尾巴跟了上去。
领袖站起来,招呼旁边的黑将我带下去,自己又钻回洞里。
经过一片茂密的草丛我听到了草丛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心想肯定藏了什麽肥美的猎物,所以在旁边蹲了一
好美!这、这真的是和我同一个种族的吗?
或许老榕树更喜欢住在他身上的小鸟、蚂蚁或者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