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武.终是独身客(一)
“看起来马上要醒了。”
白衣的何愁四周的景色都慢慢开始消融起来,事物的边界被模糊,颜色像混在一起的墨水一般扭曲在一起,这标志即将结束。何愁转头看了看练功场的那个?底空洞,空洞之中既没有东西突然飞出来,也没有谁在呼喊什么,仅仅只有呼啸的风声从洞口传出。
【果然,他还是选择沉睡在中了……】
不知为何,明明这意味他的计划成功了,但他心底有些失落。
“……之后的事,以及爹爹的事,就都交给我吧……”
就在何愁转头的那一刻,空洞中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就像是火药引爆一般,但又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喷发一。何愁惊恐地转过身去,见到?数的熔浆从那洞中喷发出来,黑笼罩半空,火块砸落大地,不一会这周围的一切都被火海吞没,就连那空气中的热浪都仿佛要将大地灼烤。
而当何愁觉得整个世界都像是烧起来了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岩浆中淡然地走了出来,他的身体穿过了赤红的火幕,脚底流淌的熔岩对他来说就如?物一般,在这燃烧的世界里,他的那抹蓝色看上去显得格格不入。
“怎!怎么会?!你怎么会醒过来!”
“本来我确实睡得好好的,但在睡中,我听见有宵小之徒在觊觎我的男人,这我可就没法置若罔闻了。如果身体再早一点醒的话,意识就会变成由你主导吧。守门人,失败在临门一脚的地方真是太可惜了。”
之王高傲而肆意地笑,华丽的三足金乌停靠在他的手背上,而他在说这些话时,全程都没有看守门人,而是在对那只乌鸦言语,就仿佛是在嘲弄守门人不过是他的掌中小鸟,一举一动都?法逃过他的手掌心。
“不过这一次你也真是做的绝,居然想把我放逐到心的深处,囚禁在那之深海里。”
“这副身姿,你该不会——”
那个蓝色的身影旁散发灼热与威压,甚至像是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一般。守门人惶恐地召唤出许多中的幻影,但那些幻影还没能靠近之王就直接蒸发在了原地。
“让我们来好好地谈一谈吧,守门人。”
明明这句式是请求,但守门人觉得那话语如同命令一般,让他不敢再移动分毫,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看那个令他恐惧的身影越离越近。
“意识拒绝本能,本能反抗意识。因为何愁的不坦率,所以我能理解你作为代表‘本能’的分身总喜欢抗拒本体。但至今为止,你一直都恪尽职守地做守门人的工作,从没有贪婪到这般过。”
“你不懂!”
即使身子都在打颤,但白衣的何愁依旧握紧拳头对之王怒吼,那眼神中写满了委屈,就像是一个不被理解的孩子。
“呵呵,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不懂的呢?”
“……”
守门人闭口不言,闹变扭似的撇过头去,这看的之王也是心下?奈。
【说到底何愁还是个少年,这“本能”自然也是有些少年心性】
“唉,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分身,你不说的话那就我来说。”
之王在空中如挥墨般一洒,赤红的火舌便化为为一幅幅图景,展示高大的男人是怎么保护弱小的少年。
“你都知道了?!”
“我已是之主,这中的森罗万象可皆逃不过我的双眼。”
之王俯下身去挑起白衣何愁的下巴,两个人的长相如双生一般,但二人的气质是泾渭分明。
“这便是你僭越的理由吗?”
“……”
守门人被之王直直地盯,他眼神躲闪瞥向别处,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之王也不急,他就这么锐气逼人的俯视守门人,一句话也不说。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良久,守门人才像犯错的孩子一般嘟哝说道:
“如果交给你的话……爹爹会死的……”
“那你什么认为如果是你的话,爹爹就不会死呢,我们本质可是同一个人。”
“我才不像你!老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就连自己的欲望都不肯——”
还没等守门人说完,之王就捏紧了他的下巴,让守门人痛的停下了话语。白衣的何愁惶恐地望向上方,只见那位之王眉头微皱,就像是微怒的山虎,那只独眼里透露出的威势让守门人心中一紧。
“你能做的我也能做,从来都只是我想不想做的问题而已。更别说如今的我能做到你也做不到的事情。”
之王松开了守门人的下颚,他那俯视的眼神中既带一丝不屑,又带一些怜悯,那高傲的姿态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柔柔弱弱的何愁。
“你当真吗?!以这副姿态觉醒于现世的话,会成为不灭之人!这可不是一拍脑袋就可以做出的定!在?尽的时光中独身一人的孤独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就连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我都下定心了,身为我的本能的你怎么反倒畏手畏脚的?”
之王像是嘲弄一般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