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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白子歌的往事
白子歌煮了壶水，房间里没有杯子，倒了两碗，“将就一下。”
两个人，一人一碗水，捧在手心里，就着热着，喝了两口，让热水慢慢驱走身体里的冰寒。
哲宇刚想让他继续，手机就响了。是江立新。
他按掉，手机又继续响起。没办法，他只能接听，不然他相信江立新会“锲而不舍”地打来，这样子，谈话根本没办法继续。
“有什么事吗？”声音有点不耐。
“你在哪里？”
“关你什么事？要不要装个GPS在我身上啊？”哲宇最讨厌他这种控制式的问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又缓缓传来江立新的声音，“我想见你。”声音少了往日里的霸道与冰冷。
哲宇不由得心里也软了一下，“等一下吧，我在胖叔这吃烧烤，遇到个朋友，一会打给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有人关心，真好。”白子歌有点羡慕地看着哲宇手里的电话。
“烦死了。”哲宇轻蹙着眉，和江立新的关系，他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理。“说说你的事吧？”
白子歌就着有点烫嘴的热水喝了几口，让身体的寒意都没有了，才继续说道：“我叫白子歌，今年二十二岁，我是深大三年级的学生……不过好久没有去学校了，估计要被休学了。”他自嘲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会欠这么多的钱？”
“我是一个同志。”白子歌突然说道。
哲宇着实吓了一跳，以前好像没遇到。好像自己和江立新在一起后，身边喜欢男人的人，一个个就冒出来。
见哲宇没有露出厌恶之色，白子歌才继续说道：“我的家庭，是很普通的家庭，我的爸在小城市开计程车为生，我妈是个家庭主妇。去年我爸生了病，需要一大笔钱医病，家里亲戚朋友借透了，还差十来万，后来我就在网上借了。”
“那既然是借给你爸医病的，那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啊。就算还不起，也没人会怪你的，再想想办法不就好了？”哲宇感同身受，那种亲人需要钱救命，他无能为力的时候，那种无助感。他真的深有感受。
白子歌摇头，“如果只是那笔钱，我边打工边还，其实还能应付得来。我在打工的时候，认识了我的男朋友，他叫方迪。”
“嗯……”哲宇点头，心里却有个不好的预感，故事总是要有个不幸，才导致今天他的走投无路，不是吗？
“他叫方迪，24岁，我在打工的时候，对我很照顾。他很体贴，也很会说好听的话。和他在一起，很幸福……后来方迪说，他手里头，有个好项目，不过缺钱投资……”
“什么项目？要投多少钱？”哲宇作为金融专业的学生，很习惯性地问了出来。
“不知道。”白子歌摇头，“他没有细说，只说投十万，每个月能有一万块的分红。”
“正规的投资，收益不可能这么高的。”哲宇蹙眉。
“嗯，当时我鬼迷心窍，再加上他一直和我说，没事没事。我就从网贷平台还有信用卡，再借了十五万出来。所有能借的，都借了……”白子歌有点羞涩地说。“我当时就觉得，他一定不会骗我的。”
哲宇简直想捂脸了，一个大三的学生，这智商真该充值了。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江立新和他说，有这样的投资，难道他会怀疑吗？好像……唉，去TM的爱情，简直让人瞎了眼。“然后他骗了你的钱，就消失了？”
白子歌苦笑，“没有，他拿了钱，慢慢和我疏远，后来我看他手机，才知道他同时和好多人有暧昧的关系。我找他摊牌，他说钱没有了，让他花光了。然后就走了……”
“我猜你当时一定特别相信他，也没有让他写借条什么的吧？”哲宇几乎很笃定。“所以你网贷和银行，一直催你还数，你才……？”
“没有……”白子歌望着哲宇，有点难堪，“不到绝路，我是不会想去死的。我想到做MB。”
“什么MB？”哲宇这方面，还真是个小白。
“Money boy”
哲宇明白了，他没有露出一点鄙夷之色，甚至是点了点头。当人走投无路的时候，这当不可耻。
白子歌是个很敏感的人，一直注意着哲宇的表情，见他没有露出任何鄙视的神色，才缓缓放松，却带着更深的无奈，“结果他们要求去医院检查。”
哲宇大惊：“检查结果不好吗？”
白子歌面露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微红，“医生说，我肛漏，不能再做这个了。”
“呃，还好。不是让他染上什么病就好。”哲宇却是松了一口气。
白子歌感激笑笑，他能感觉到来之这个陌生的人担忧之心，“但是所有网贷，信用卡根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也无力支还。一个逾期了，就拼命打电话来催，还说了好多难听的话。”
哲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