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旁边半天也不走。我一个人朝纪念碑下面的人群走过去。原来是几个附近学校的大学生抱了吉他在那里自弹自唱。周围站了好多人,听完了就鼓掌叫好,让他们再来一个。
有一个挺秀气的少年拨动琴弦,轻轻地唱了起来。歌的名字叫做《夏日里最后的一朵玫瑰》,他说是他自己写的。少年眼神幽幽的,仿佛正对着的情人倾诉着衷肠。
围观的人都静静地听着,仿佛被少年那优美的歌声和纯纯的爱情打动了。
等我回去找小伟的时候,他已经和人家下上棋了。大冷的天,把对面的老头下得满头冒汗。我在他身边停下来,用手捏捏他的脖梗。他抬头见是我,得意地朝我笑笑,拉住我的手。
有时我们也会去附近的南湖公园走走。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小草从坚硬的冻土了冒出头来,预示着又一个生机勃勃的春天要来了。我紧挨着他,十指相扣地牵着他的手,心里却想着不知道我们是否还会有另一个春天。
就象是被判了死刑的人,我俩很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我们有时侯会做爱,有时不做。可每天晚上,我都要把他抱得紧紧地才肯睡去。
我俩都刻意避免谈论他的女友,那是我们之间的禁忌。
只是有一次,我躺在他怀里看电视的时候,对他说:“小伟,你以后有了儿子,让我给他做干爹吧。”
小伟看看我,没言语,轻轻地抱了抱我。
有时看电视的时候,他会跟我说:“小松,我去厨房的阳台上抽根烟。”
我知道他是出去给她打电话。
他打电话的时候不多,但我知道他可以白天上班的时候打。
他新买的手机,我不知道是否是她送给他的,应该是,那是他们之间的热线。
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委曲求全了。我以前的男朋友,都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任性的人。
我有时悲哀地想,我已经彻底地放弃自尊了,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可是我不后悔。我只想着可能我要永远永远失去他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让我放弃一切我都无怨无悔。
很快到了我的生日。小伟给我买了块表做礼物。我戴上以后,说了声谢谢,没再说什么。可我知道,以后每次看到手上的表,我都会想起他。
那天是周末,晚上我们去了兰桂坊蹦迪。那天小伟穿着我给他买的牛仔裤。他的腿长长的,屁股翘翘的,穿牛仔裤很好看。黑皮夹克里是一件紧身的白t恤。
跳舞跳热了,他就把皮夹克脱下来,健壮的胸肌好象要从白t恤里鼓出来。我和小伟面对面地跳,舞池里很多女孩都看过来。我凑到他耳边说:“小伟,咱们回去吧。”
那晚我们做的很疯狂,最后的时刻,我咬住小伟的胳膊。做完之后,躺在他怀里我才发现,他的胳膊上留下两排很清晰的牙印,有的地方还冒出了血点。
我轻轻地用脸蹭着他的胳膊。我想,那算是我给他留的一个纪念吧。
那样疯狂的爱,在我,在他,一生都只有一次吧。
第二天早上,一阵门铃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我想起前天有个同事说要到我家来挑几本计算机的书,心想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答应着,穿着睡衣睡裤迷迷乎乎就赶出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她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地问:“请问丁伟住在这儿吗?”
长长的头发,修长的身材。我一瞬间想起她来。
“奥,他在。。。他在。。他好象在睡觉。你进来吧。”我穿着睡衣睡裤,有些尴尬地站在她面前。“我去叫他。”
我回转身,推开我的卧室门,道:“丁伟,外面有人找。”说完,退出来,对女孩道:“你先坐吧。”
然后,装模作样地进了丁伟的屋子,关上了房门。
我知道,我不能再回我的房间。要是他女朋友看着我穿着睡衣睡裤地和光着膀子的丁伟躺在一起,会怎么想啊?
她不知道哪间是我的房间,所以也不会怀疑。不大会儿,听着丁伟从那屋出来,有些惊奇地道:“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来?”女孩子的声音有些撒娇。“也是临时决定的。我哥他们今天开车来长春办事,我就跟来了。本来昨晚想给你打电话的,可你一直关机。”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啊?”丁伟闷闷地问。
“你妈给我地址,还挺好找的,我哥对这一带挺熟的。对了,我哥他们还在楼下等咱们呢,快点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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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帮丁伟收拾好行李,留下了他常穿的几件贴身衣服。临走的时候,他把他的黑皮夹克脱下来,留给我。
我说:“天还冷,你留着吧。”他不肯。我只好找了件自己的大衣给他。
我做这一切的时候,出奇的冷静,尽管我知道,丁伟不会再回来了。
那天出去以后,女孩的哥哥让小伟回去给他帮忙。那是一间很大的药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