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哲瞪大了眼睛,呆住般只剩下不可思议的震撼表情。聪明如他,当然听出了感伤的言辞後面,汪东城没有说出口的东西,可是越是听得明白,他越觉得五脏都在收缩——那不就是自己穷尽一切手段想要得到感情吗?可是现在却被告知,不是没有得到,而是错失交臂!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岂不是老天跟他开了可怕的一场玩笑,[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你在骗我!],茫然否认着,他握着枪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可也就是因为你…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好笨!],不理他的疯癫接着说下去,汪东城的声音里压上了某种沉重的东西,明显变得更吃力了,[笨到想也不想就跳进你和别人设计好的圈套…笨到再次出卖自尊换你不被威胁…笨到最後才发现别人逼我屈服的武器根本来自你对我的了解…],唇角弯了下,却像无力哭泣般看着对方,汪东城喃喃地说,[唐禹哲…你差点就成功了…如果那天亚纶没有出现…你可能真的会得到失去灵魂的我…那…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
视线越来越模糊,唐禹哲只觉得满心委屈、不甘和无法理解,眼中灼热的ye体,被下意识控制着不让溢出眼眶,他用力摇了摇头,却只能靠简单的重复加重语气,[我没有!没有!是你逼我的!],无法回答对方话尾那双刃剑般的问题,只因为他看得很清楚那上面沾染着的汪东城的鲜血,更看出它等待着的,是割破自己的心来应验冥冥中的zu咒。
虽然看到唐禹哲痛苦该感到高兴才对,炎亚纶却宁可汪东城不要这样坦白,清楚他什麽都习惯放在心里的个性,说出那些话无疑是被逼到绝境的表示,心痛地凑了过去,他苦恼着被缚在身後的手不能伸出去拥紧他,只得温声呼唤给他安慰,[东…]
[什麽人?!],突然从外面传来的呼喝声令屋内憋闷的空气猛地震动起来,站在门口的几人警醒地向外张望,[出什麽事了!]
[很多车唉!我们看到好多车开上来!]很快,外面的人就有了回馈。跟班的了了眼意识已不清楚的唐禹哲,跑了出去。
[离他远点!]似乎也被混乱的声音打破了束缚他的梦魇,唐禹哲抬起头,视线触到想要靠近汪东城的炎亚纶,眼睛猛地一凛,乾脆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打到距离炎亚纶膝盖几厘米的地上,击碎了砖块,飞起的碎屑以极强的冲力锋利地划破他的小腿,令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惊醒了沉浸在悲伤中的汪东城。
[王八蛋!]从没骂过的脏话脱口而出,他猛地站了起来,挡在枪口前,[你我的事跟亚纶没关!你为什麽总是不放过他?!],原本氤氲在眼中的水汽,因为愤怒被烧干了。
[没关?]唐禹哲的目光重又Yin冷起来,[要不是因为他,我们怎麽会闹到这个地步!如果当初不是看到你心里对他不清不楚,我又怎麽会被郑元畅那个混蛋给耍了!你刚刚自己也说了原本对我是有感情的!可就是因为一直被他缠着,你才变了心!]
[你!]瞪圆了眼睛,汪东城刚要说下去,那个跟班插在了两人中间,[唐少!对方来头不小!领头的两个人要进来跟你说话!]
仍然狠狠盯着汪东城,唐禹哲断然说,[管他们是什麽鬼!让他们来好了!]
[唐禹哲!放了他们!]
[喂!你玩得太过火了吧!]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吴尊和辰亦儒走了进来,无所畏惧而乾爽明快的语气好像带着亮光一般,令幽暗的屋内顷刻变得通透了许多。
[真是Yin魂不散!]唐禹哲转过身,将枪在手指间转了转,[果然神通广大啊!吴尊!还是…我该叫你吴吉尊…汶莱的王室成员?]
[什麽?]警惕着对方,却还是忍不住暗暗瞄了下身边沉着气的兄弟,辰亦儒惊讶地眨了眨眼。
冷冷地看着唐禹哲,吴尊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倒像是默认了他的掀牌。
[哼!怪不得你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是我,咬着那样的金钥匙出生,可不一定爱用装下等人这种事来当消遣的!怎样?那个头牌牛郎做的还爽吗?你老爸知道後,有没有好好赞扬你?],刻薄却更是有目的地寻找着对方的弱点,唐禹哲眼看所有这些都不能撼动吴尊的表情,眼睛转了几转,轻笑了下,[说起来,炎亚纶能被你看上还真是他走运!只可惜,他蠢得只知道纠缠我的人,很欠tiao教唉!]
[你满嘴里都在胡说些什麽!阿布他…啊?!]听得不停皱眉,辰亦儒的视线落到了他身後的二人身上,眼看汪东城蹲在已经站不起来的炎亚纶身边,满脸哀伤,他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不用废话了!我是来要人的!]明明也看到了炎亚纶重伤的样子,吴尊却没有露出一丝松懈,[你把他们俩交给我,我就叫我的人走!不然…这里的人谁也别想出去!]
[是吗?]唐禹哲的声音故意拖长,[你的人?王室保镖还是私人gu佣军?],他瞄了眼闻言紧张起来的跟班,大声笑了起来,[别骗人了!这麽短的时间,我根本不信你能调到足够的人手!],将手里一直把玩的枪重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