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将世间职业同等比对的话,千江尽管才挂牌不久,在花街的艳名与卡卡西在忍者中那冷血卡卡西的名号相比,很难说个高下。因此十七岁的卡卡西摘得千江的初夜,也成为木叶村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
养大千江的妈妈桑在第二天卡卡西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敢去看千江,派了两个小姑娘过去,说如果千江没有了呼吸,一定要告诉她。ji子死在初夜这种事也曾经发生过,一笔钱就可以了事,但千江活着显然比千江死了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两个小女孩在这样的气氛下也担忧地敲响千江房间的门,千江站起来开门,看她们惊讶的样子,觉得困惑不已。虽然事后千江嘲笑妈妈桑说,就算是什么连同伴都杀的冷酷忍者也不至于连睡过一觉的ji女都要灭口,但花街的女人们依然认为,千江和卡卡西这段露水情缘,就是她红颜薄命的开始。后来这种无中生有的担忧也传染了来花街寻欢作乐的人,有时一些客人付了千江的价钱之后,也会当着千江的面开此类恶意的玩笑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是选我做旦那好些吧,啊?和那种家伙离得太近只会让你的人生变得不幸吧?
卡卡西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千江正趴在他胸口,盯着他看,想着的正是那些那些关于卡卡西的流言。她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但又并不确定,当卡卡西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她也只好扯谎说,在数他的睫毛。
那是千江在言情小说里看来的情节,卡卡西盯着千江的目光看了一阵,非常容易就看出她在说谎:你怎么不睡觉?
少女身材纤细,两个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已经勉强够睡。她翻下去挤进卡卡西怀里,故意不去看他的目光:嘛......你觉得我应该害怕你吗?
你害怕我吗?卡卡西起身,薄被从他身上滑下来,露出线条匀称的上半身,锁骨处被千江吻出的红痕还残留着,在透过窗帘而来的清朗夜色中非常明显。他扭头看千江,又一次和她四目相对。话说到这里,聪敏如同卡卡西,已经明白千江为什么还没有睡,他才回到村子里,还没来得及听到关于他和千江的流言,但他可以想象,大约有好事者,已经在赌千江的死期了。
千江坦率地摇了摇头。
我不觉得。她仰面向上躺着,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卡卡西,目光带着一种由于无知而造成的清澈,你吃人吗?
卡卡西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嘛。千江又笑,她并不很想纠结于这种话题,卡卡西虽然是担任着所谓旦那那个角色,但在此时的千江看来,除了床笫间的温柔之外,和别的客人也差不太多,说起来,这次是我第一次离开花街。小时候怕妈妈桑生气,不敢跑出来,现在终于有理由出来啦。
说实话,她看起来不像那么听话的人。卡卡西看着她,发觉她脸色还是有些红,他伸手探上她额头,触感滚烫。于是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到底是怎么又滚到床上来了?但千江捉住他的手,轻声说:不是吃过药了吗,明天就好啦,不要担心。
卡卡西才不信任千江匮乏的生活常识,他看看窗外的天色,思考是否有必要现在带千江去挂急诊。而千江半睁着眼睛,困意涌上来,朝他怀里钻了钻,埋头在他胸前,又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她身上也很烫,那不同寻常的温度传给被她保住的卡卡西,让他僵了一下。他心想也无法和一个病人计较,还是快快起来带她去挂急诊吧。
洗澡、穿衣,就像对小孩子那样照顾她,抱着她到医院去。
夜间值班的医生不知为什么还是白天给千江看诊的那一位,他看着卡卡西又抱着千江又来到医院,不禁盯着两人扶了扶眼镜,一阵欲言又止。
千江烧得很厉害,医生断定还是受凉造成的,他盯着卡卡西,目光上下巡梭,轻咳两声,给出的医嘱还是那句,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是,我知道了,谢谢您。卡卡西程式化地回答医生,他看着医生给千江挂上吊瓶,也坐到千江身边。千江烧昏了头,小声地喊着妈妈,低低地哭,说车厢非常拥挤,而自己非常害怕,卡卡西看着她chao红的面颊,沾着泪水的睫毛和凌乱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很久未曾出现过的怜悯情绪就像一团凝结的冷雾,具象为千江的样子。
大约天刚刚亮的时候,千江的体温稳定下来,卡卡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轻轻摇摇千江的肩膀唤醒了她,她还没睁开眼睛就自觉地摸摸自己额头:不烧了......
按照预设的一些为人处事的方法,她应当在这里撒个娇之类的,然后说你对我真好这样的话。但千江骤然从拥挤车厢和远离双亲的梦境当中醒来,已经把这些妈妈桑教过的东西全忘了。她睁开眼睛看到卡卡西的身影变清晰,眼神骤然亮了一下:卡卡西,我昨天听人说今天影院有《真理奈》可以看,你可不可以,迟一天再送我回去?
くろじままりな。黒島真理奈。千江和卡卡西都记得那是部票房相当惨淡的片子,千江退了烧,看着还有些虚弱,但跃跃欲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