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山脚小镇中有间不起眼的砖瓦院落,门口坐着个其貌不扬的乞丐,正在懒洋洋的乞讨。他看起来已经生无可恋,难以引起路人驻足,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乞丐眼中审视戒备的Jing光。
院落中,洛阳王端坐在花梨木交椅上,身后是一群面容肃穆目光冷峻孤傲的带甲少年,他身上高贵的气派与朴素的院落格格不入,逼人的气魄含而不露。
他俯瞰着跪在庭院正中的少年,语气冷漠淡漠:所以,花向晚是因为你才被敌人重伤至此的?
夜琅伏下头,只回答了一个字:是。
话音才落,他背上便落了一鞭。顿时背上皮开rou绽,痛彻骨髓。
他咬着牙一声未吭。
不是什么骨气,只是王府收留的孩子都受过忍受痛感的训练,这些刑罚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平凡。
何况,在受罚时露出痛苦与抗拒,只会招来更重的鞭笞折磨。
洛阳王冷漠地看着飞起的血花,继续问他:你为什么会被敌人拖住?
夜琅不能回答他要逃跑,于是随口道:因为惊动了一个守卫。
洛阳王冰冷地俯瞰他:不对,重新回答。
夜琅心中一寒,额头冒出冷汗,怀疑洛阳王已经得知他的逃亡计划。
脑子里第一个念头:莫非花向晚已经醒了,把事情告诉了洛阳王?
夜琅这辈子没信过谁,哪怕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也不信。谁让他们都是些任人摆布的蠢货,只要洛阳王略施小计他们就会就范?
然而心里同时还有一个声音说,不会的,花向晚不会的,她是世上最好的人,她一定不会害我。
这信任来得毫无道理,但是夜琅坚定了心,绝不改口:只是惊动了一个守卫,没有别的。
于是背上又重重落下一鞭子。
本王不想听什么惊动守卫之类的话,事情没做好,只意味着你无能。而为无能找借口,只会加剧你的无能!明白了吗?
洛阳王的话像是一阵阵冻雨飘落,飘飘然,但是冷到刺骨。
但是夜琅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和花向晚这样的孩子注定要去死,而且死得毫无尊严,和一条狗一块烂泥没什么区别!
或许他真的不值钱,是老天爷拿狗尿和泥造的。但是花向晚不是啊,她那么好,生的好,心地也好,为什么她也要活成一个工具呢?
夜琅从前只想偷生,和花向晚相处过,他却有了恨。
恨这个对她残忍的世界!
鞭如雨下,很快夜琅背上便成了血rou模糊一片。
夜琅依旧沉默,只是手紧紧抓着地面,指甲里渗出丝丝血迹,混合着顺他脸颊滑落的汗水,在地上混合成腥红的一片。
花向晚,老子都是因为你落到这个地步,你!你可一定要好起来!
看到洛阳王人马的时候,他本能地背起花向晚逃走。王府是个不把他们当人看的地方,他现在不仅自己要逃,还要带着背上这个!
忽然间,他听到花向晚痛苦的呻yin,身上一摸,发现她额头更烫了。
怎么办?
继续逃亡,花向晚得不到药,会死!除非立刻把她送到洛阳王手里,交给可靠的医生。
但不继续,他就要落入洛阳王手中,终归当不成个人!
他一拳打爆了路边的树干,微微偏头看着伏在肩膀上的人道:都怪你多管闲事!你要是不回来找我,我早跑了!
背上的人痛苦地拧起眉头,身体因为发冷而颤抖得更厉害,手臂更是不自觉勾紧了他,温软的感觉袭遍全身。
夜琅一下子呼吸停滞,身子直挺挺的戳在那儿。不可言说的地方开始发硬发烫的感觉又来了!
臭丫头,你、你练了什么妖术!我为什么
为什么管不住自己?就总想着把她抱在怀里摸个遍?
夜琅放她下来,咬牙掐住自己大腿,生生把心里那股莫名的燥热冲动按下去。然后他抱好花向晚,向着洛阳王人马的方向折返。
花向晚,你一定要好起来!好起来,我带你一起走!
把背上的人交给王府其余暗卫时,夜琅只有这个模糊的想法,如今跪在庭中受罚,这却成了维持他挺过一切磨难的支柱。
也是被打到意识模糊之时,心里唯一的声音:我要带她走!
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我要每天都抱着她,我要对她很好很好
他晕了过去,挥鞭的人停了手,道:王爷,他已经疼晕了,要不要泼水激醒他继续?
洛阳王垂下眼眸,答非所问:你有没有看到他放出直视本王的目光?
不曾
那是叛逆者的眼神。本王不容许身边有这样的人,惩罚他是要让你们看到阻碍任务实行的代价。洛阳王漠然看了一眼倒在尘埃里的血人,又道:扔到野外吧,不必脏了本王的地方。
于是夜琅便是在乱葬岗醒来的,身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