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释瞥了眼宿舍楼门口右上角,再无其它动作。
他没有后退,也没有畏惧,挺直背脊骨,与挡着他路的炎驰对视。
“让开。”
“我要是不让呢?”
炎驰唇角带笑,伸手想去拽时子释手臂。后面的赵璟拍了拍他的肩膀,拦住了他的举动。
“干嘛?”
炎驰不太乐意的回头,赵璟指了指身后上方。
顺着赵璟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居然安装了一个全新摄像头,正好朝着他们此刻站的位置。
要是刚刚炎驰和赵璟动了手,那发生的全部都会被记录下来。
宿舍楼前的摄像头早半年就坏了,一直没人来修,炎驰都习以为常了,也忘记了这里还装了个摄像头。
想不到什么时候居然换了个新的。
其实时子释和席骁在花坛边争持时,时子释就看见了门口的监控摄像头,不过花坛那里是死角,是摄像范围没法包括的地区。
但时子释现在这个位置,监控室的保安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要是炎驰真对他动手,或者说把他给拽到其他地方,这些都会被摄像头记录下来,到时候只要老师去调监控,那炎驰少说得先被赶回家反省。
学校对打架闹事一类的学生几乎都是零容忍,更何况炎驰他们几个都是学校的重点观察对象。
好几次没动成时子释,炎驰心里某名有些小不爽,但还是笑着让开了。
“开个玩笑,要不要送你上去?”
炎驰变脸的能力,简直让赵璟佩服的五体投地。
时子释直接无视了炎驰的话,径直进了宿舍楼。
席骁低头点烟,余光瞥见花坛里一角白色,点火的手顿了顿,唇角衔着未点燃的烟,弯腰捡起了那抹白色。
是一张数学卷子。
从头到尾每一个空都填满了工工整整的字体,不管是小题还是大题旁边全部写着计算过程。
题目还没有批改,席骁认出来了是最近两天数学老师发下来的那张卷子。
虽然他们所在的班级不一样,但学校里发下来的卷子都是相同的,有些班会早一天把卷子发下来,然后其他班上的学生就喜欢去向那些班借卷子来抄。
席骁把卷子揉成团,打算再扔回花坛,要松手的前一秒,他忽然又止住了动作,把纸团揣进了兜里。
“你捡的什么呢?”赵璟撞了下席骁胳膊,想到晚自习课间那事,“总是一个人偷偷摸摸抽烟,这下被抓了吧。”
“数学答案。”席骁把烟盒扔给炎驰,“最后一包了。”
炎驰和赵璟都抽烟,但是抽的没席骁那么凶,烟瘾也不怎么大。以前抽烟被教导主任抓,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席骁递给他们烟,然后就在Cao场被巡视的教导主任抓住了。
“当时你居然能把姓时的也拉进去一起被训。”赵璟从炎驰手里接过烟盒,拿了根捏在指尖,“挺行。”
时子释的寝室在六楼,最高一层,若是平常爬六楼,可能就是累一点,但是今天时子释的小腿和膝盖都有些站不住,上阶梯需要抬高腿脚,他只能扶着楼梯慢慢往上走。
到六楼花的时间是以前好几倍,时子释回到寝室里,坐在床边,把裤腿往上卷至膝盖,一大片青紫在小腿中间,他用指尖戳了戳,就疼的吸了口凉气。
和席骁把话说清楚后,时子释觉得他没什么必要再往席骁面前凑了。
就像他和席骁说过的,等到高考后,他自然会离开这里。这不到将近十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尽量不出现在席骁视线里。等放寒假,他回和阳那里,去葬下方捷的那个墓园里,好好和方捷道个歉,他没有勇气再融入这个有席骁的家了。
席骁在一班,时子释在四班,隔了一层,一天到晚总会撞见那么几次。
不过时子释学乖了,他再看见席骁,就会故意把视线移到其他地方,没有再管席骁有没有抽烟,肩膀情况到底怎么样。
周一清晨,是学校历年来的惯例,升旗仪式加领导讲话。
Cao场上的学生黑压压一片,三年级按班级站在最后面,大半学生都是一幅睡眼惺忪的样子。
何允允Jing神萎靡的望天,忍不住抱怨起来:“这学校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吗?非得来这Cao场上遭罪受。”
丁晓泽和后面的几个男生在小声聊篮球,时子释站在他们旁边,听着听着也就忘了主席台上的领导在讲什么了。
这才开学了一周,犯事的学生不多,到点名批评那一项时就说出来了两个名字。
“我们校园已经明令禁烟,但想不到上周晚自习居然还有两名学生在教学楼走廊里,光明正大的吸烟,影响如此恶劣,如若再被抓到一次,将对以下两名学生做记过处理。”主席台上的老师拿着话筒,大声念出名字,“高三一班,席骁。高三四班,时子释。”
何允允瞬间清醒,扭头向后面的时子释问:“这老师说的是我们班还是高二的?”
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