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乘机逃跑,但倒地的鹿希色被储之沁挡住,瞧不清伤势如何;犹豫不过一霎,应风色放弃转身,掠出小师叔娇躯掩护,赫见一抹娇小身影拦路,并存着清纯冶丽却毫无扞格的绝艳小脸瞧不出心思,只觉阴沉而从容,仿佛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专程等在双姝之间。
说不怕满霜是骗人的。
若维持这样的“慢动作”撞上门墙,以韩雪色身无内力,怕不是筋骨摧折。应风色欲以《最胜光明手》心诀调动肌肉,模拟奇宫嫡传的“受身”技巧,松弛身躯迎接撞击,谁知存想什么的竟毫无反应,身体又不像不听话的样子,只是心诀无用罢了。
不同于思维,动作的加速似有区段限制,在快慢之间恣意往复,他打飞陆筠曼后跟着倒撞出去,便恢复成慢速抛飞的诡状;高速为洛雪晴扫开破片、从她身边钻过,一来到廊间又陷入低速时区,不及脚底抹油,溜得不见人影。
他在养颐家亲见她独
洛雪晴的惊呼自身后传来,拖得迤逦悠长、断断续续,听上去远较平时低沉许多,仿佛自水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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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筠曼腕子一抖,落空之剑旋扫而回,变招之迅捷刁钻,倒像方才的是虚招,但应风色很清楚不是那么回事。
应风色太阳穴鼓爆似的一胀,分不清是肉体疼痛或心绪激涌,眼前血幕更浓,吸不进空气的窒息感陡然攀升,明白高速时区再度来临,掐住剑尖往前一送,储之沁身后传来悠长的闷哼,鹿希色剑柄脱手,被剑首擦过胁肋,踉踉倒地。
这不是幻觉。
着珍珠皮光似的指甲——
怎么办?怎么办?正自束手,房门突然朝里推开,却是邻室洛雪晴听见动静,赶来探视。
而应风色全程都缩在少女身侧,巧妙掩住头脸,只消没被言满霜瞧清,事后储之沁找上门,还能栽她个夜里眼花,死不认账。谁知忽来一剑,贯破小师叔衣袖,欲将他逼出掩蔽。
——鹿希色!
十倍的速度飙转,如万箭离弦,暴洪行川!
在这诸物皆凝的刹那间,只有他的思考速度是正常的,剧烈鼓动的脉搏快被浓血胀破,推着他在利刃加颈前及时后仰,避过了断首之厄。
(……糟糕!)
他记着这怪异的高速寓有惊天之威,少女不若其母底蕴深厚,碰实了肯定摔得头裂颈折,香消玉殒。
但他就是不能无端端跳过她。
应风色又怒又恨,但女郎既来邀盟,必不会伤害储之沁,应风色拥有在低速时区中从容应对的能力,可以直接无视之。
这必与怪异的心脉鼓动脱不了干系,此际却顾不上推敲。
但她并不是唯一来瞧的人,应风色掠上门廊,本欲掉头,岂料速度再度变慢,正迎着提剑跟来的储之沁,两人打了照面,小师叔弯翘的浓睫轻轻一颤,俏脸上满是错愕之色。
应风色一把将门扉撞得稀烂,拜这虚不受力的晃摇之物所赐,总算不是硬碰硬的撞上墙;见大把的碎櫺破片如暗器般,射向洛雪晴绝美的脸蛋,一闪身钻入破片与少女间,高速行动的能力这时忽又恢复过来,应风色反手一拨,将缓进的木碎全扫向一侧,由洛雪晴的柳腰畔窜出门缝——
这恶魔般的精准应对根本无从抵挡,恁你内外功再高明也用不上,不明白对手如何像有读心术似,总能提前预测己意,轻松化解。
他的轻轻一推,实是以数倍于平日的高速出手,足以产生惊人的杀伤力,以致穿透陆筠曼的护体气劲,反震的力道教他离地腾空,如断线纸鸢般呼啸而出!
陆筠曼跌入床榻深处,应风色的背脊朝房门撞去,时间长到能心思数转,忽然明白过来:非是空间凝滞,而是他的思考变快了。而方才那一推虽如电光石火般,动作的速度终于追上思路。
应风色好整以暇地欺进她怀里,右掌按上她肌束结实的大腿腿根,拇指隔着裙布滑入夹紧的三角缝,品了一回指腹上的湿腻烘暖。储之沁半身酥软,成片娇悚爬上匀肌,减速至极的娇呼和脸红像是一幅绝美图画,教人回味再三。
千钧一发之际,两侧太阳穴一鼓胀,仿佛血筋爆开,疼痛欲裂,他本能一推,正中陆筠曼的腰际,一股巨力反弹而回,两人各自摔出,但在应风色眼里,速度仍是慢极。他看着自己失去平衡双脚离地,吊着丝线般飞向门墙,简直荒谬诡异到难以形容。
(若动作能像思路一般快——)
(不好,她认出了韩雪色!)
在应风色眼里,陆筠曼雪臂间吞吐的银光还原成剑形,削来的速度变得极缓,能清楚看见沿刃破开的碎尘、掠过凸棱的月映,乃至美妇人扣住绯红剑柄的纤指,以及泛
储之沁讶色凝结,缓缓拔剑,但应风色已渐能掌握低速区的诀窍,手覆上小师叔匀腻的小麦色手背,顺势把剑推回;见储之沁的裙脚曼扬,绣花鞋尖往他足胫踢来,暗赞她应变不俗,真要挪身避开,储之沁回过小手,立时便能拔剑伤人,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