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刚踏进院子,就听裴溯光道:“丞相大人,今儿怎么这么晚才来,莫非因为身体有恙便忘记进宫的路了?”
“你可别笑话我了,若不是剧情需要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我白了他一眼,拿起糕点便吃起来。坐在我侧边的谢淳风本想到杯茶给我,被我拒绝了:“不用不用,刚刚喝的有点多,现在吃点东西正好。”
在戏中我和谢淳风、裴溯光的关系都不好,几乎见面就掐;戏下却是总角之交,偷得闲时便一同坐在皇宫中的某院中吃茶聊天。
裴溯光也拿起一块品尝,笑着说道:“刚刚你那样子还真像个目无法纪的乱臣贼子,若不偶尔搓手腕,谁都不知道你紧张死了。初次登场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感觉超刺激?”
我说:“我又不是某人,最上说‘刺激’实际上比谁都怕,前几天还和我对了半天戏才终于不结巴。”
谢淳风无奈道:“洛哥,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昨天你还拉着我说你很紧张,我废了老半天的劲才哄你放松,你忘得也太快了吧。”
“小崽子,不要拆哥哥我的台。”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没用多大的力,结果他倒演了开来,捂着肩膀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嚷嚷道:“欸呦,哥,轻点!”
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裴溯光插口道:“话说回来,那主角受究竟如何?淳风你说说看。”
前些日子谢淳风已经和主角受见过面。剧情里二人是在医馆遇见,那会儿谢淳风是为了调配新药才下了马车,当时发现主角受和药馆做了赔本生意,他买了一堆药材免费提供给患病的穷苦百姓。刚巧谢淳风对百姓十分关怀,立刻把自己取药的事都忘个一干二净,和主角受一同作慈善来。
经裴溯光这么一提,我也不由好奇起来。
虽然剧情里的主角受心怀苍生、择善固执,但现实也有可能会改变性格。就比如我,明明就是安分守己的好官员,在剧情中却成了怀有异心的反派。
“……这个,”谢淳风沉yin许久,才缓缓道,“我觉得他做人做事挺冷淡的。当时剧情一走完,我就想和他说些什么,可是他很快收拾包袱,嘱托我把剩下的药材继续派送下去后就走了。”
我问道:“他去哪里你不知道吗?”
他摇摇头:“人家可是仙门首徒,脚上功夫了得,不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听罢,我也只能点头。
“对了裴溯光,关于魔界的事情你能否细讲一番?”我突然想起朝廷上的魔人进犯,当时就觉得应该没有那么简单,现在刚好可以和裴溯光好好商讨。
裴溯光听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事确实该和你们讨论。那武将先前就已经上奏折说明此事,这次魔族确实进到人间也有被抓住,可是他们这次不再多说废话,直接引爆魔丹炸得干净。也不知他们干了什么,当地毒气扩散,方圆百里的植物都蔫死,根本看不见里面百姓如何。”
我奇道:“毒气都扩散了,怎的还有人传消息回来?”
“那毒气似乎有一定距离,距离到了便不会继续蔓延。这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不好直接敲定,便先叫武将派兵守在毒气附近有风吹草动便立即上报;也派人去爻华宗前来商议此事,看有没有去除毒气的法子。”
魔界依旧存着攻占人界的心,只不过因为剧情至少将敌人看清,有了时间去应对。
我吐出口气,看着裴溯光道:“你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急,接下来还有宴会和剧情,若把身体累垮那就得不偿失了。”
裴溯光表情一下子不正经起来:“哎,听你这么一说我更累了!”
“都而立之年了,还没个正形。”我叹口气。
接下来我们三人扯了很多话题,最后在皇宫吃完午膳后才告辞回府。
接下来我就又没事好几天,偶尔去谢府喝茶、入宫上朝,日子便一点一滴地过去,转眼间到了我第二次出场的日子。
作为剧情前期的反派,作者算是把我描写得深藏不露,面对攻一的打击总是游刃有余,可我也是真不明白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说倒就倒呢?
或许,今天就能知道吧。
我放下了车帘,让马车缓缓驶去。
平常日子,外头街坊的叫卖声很是明朗,什么糖葫芦啊、糖人啊,都互相混杂着,私底下得空我也会买来吃上几口。不过现在因为剧情视角却是安静许多,只能听见马蹄声和些许的议论声,马车行得远了那些百姓才可以大喘着气。
对此,我很是受用。
这趟路我是要去手下官员府上商议事情,因为“侯丞相”名声远大,路上根本没人敢拦,往常都是畅通无阻,结果这次却发了难。
“喂!臭乞丐赶紧滚,没看见丞相大人要过这条路吗?!”车夫的嗓门很大,几乎是不怒自威。
当然也是有不长眼的人,往往不用我说,车夫就可以扯着嗓子把对方吓走。我无心听车夫赶人,便想假寐一下,可这时一悦耳的声音带着怒气传到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