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他看着夜晚一般
“什么事”，王哥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推门而入的沉渊，沉声问道。
“哼！”，王哥一甩手，直接走回了自己办公室，只剩沉渊低着头站在原地。
行走在大街上，沉渊心里有些温暖，可肩膀上又多了沉重的负担。领导这么器重他，他一定不能让领导失望。
心里的压力，尽数转化为对NTR的恨意。他握着拳头，心里越来越堵。他只希望能彻底治好自己，让自己再也不要胡思乱想，让一切都回到正常。可一直走到家里，他依然没有想出任何办法。
起……”，感受到同事的目光，沉渊脸上迅速发烫。工作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无地自容，那是一种恨不得自己消失，再也不要被别人注视的感觉。
“没有”，沉渊摇头说道。
“赶紧回家睡觉去！脑子都不清醒了……”，王哥骂骂咧咧地说道。手里的烟燃烧过半，他勐地吸了一口，把烟摁灭，“放假过来了把新的台本给我，今天下午的事我给你拖着！”
“女朋友的事？”，王哥重新坐回椅子上，瞪着沉渊。
在一连串的开关门声，浴室水声，小声说话，和接下来的宁静后，他终于慢慢修复了体力。一种睡醒了以后的清爽，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王哥，你的意思是……”，沉渊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哥。
“王哥说的是对的，我自己也知道不好……”，沉渊眼睛发酸，他鼓起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好起来，我也不想耽误工作，我也不想这样……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好起来！”
“该死的，这些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沉渊想着这段时间的状态，不禁心烦意乱了起来。可琢磨了片刻，又反过来责怪自己，“结不结束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吗？如果你不想看，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如果不是你自己心里有问题，又怎么可能不阻止。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全都怪你自己！”
他捧起那堆碎纸，往王哥办公室走去。
“屁事真多！”，王哥点了根烟，重重吸了一口，“闹分手了？”
沉渊刚放松的神经，突然又是一紧。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王哥亲口这么说时，他依然感觉无比失落。他心里涌起强烈的不舍，但嘴上还是说着，“谢谢王哥……那我去跟人事汇报……”
杨小沁蹲在地上，把一张张纸片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他桌上。
“没闹分手你怕什么”，王哥不耐烦地看着沉渊，口气不善地说道，“赶紧给我滚回家去，下午的班不用上了！”
又过了一会，等同事们重新回到正常状态时，沉渊慢慢扫了一眼工作了几年的办公室，站了起来。
“沉哥，没事的，不要往心里去，我们都相信你……”
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沉渊头脑发涨，一种无力感，和想要放弃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每天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总是好不起来。正当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纸时，考虑要不要离开这个丢人的地方时，一双白皙的手进入了他的视线。
一声叹息。
“王哥，对不起……”，沉渊低着头，艰难地开口，“因为我自己的状态问题，耽误了整个公司的进度……”
沉重的压力，把沉渊按回了椅子上。他大脑一片混沌，两种想法不断交织。
“所以呢？”，王哥视线下移，盯着沉渊手里那团碎纸。
“所以，我觉得……我可能胜任不了这个职责。可能连本职的工作，都……做不好”，沉渊声音越来越小，彷佛喉咙被人用手捏紧了一样。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王哥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沉渊，“我让你回家去休息，你去人事汇报？”
“好，好的，谢谢王哥，我这次一定做好！”，沉渊重重点头。看到王哥点了点手，沉渊快步地往外走去。
“放你妈的屁！”，王哥走上前，一把抢过沉渊手里的废纸，扔到垃圾篓里，冲沉渊吼道，“说不得了？！”
沉渊迟疑片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所以呢”，王哥看着面如死灰的沉渊，眼里怒意聚集。
“王哥，谢谢你这几年的辛苦栽培，我决定……”，沉渊红着眼，握着拳，彷佛每说出一个字，都要耗尽全身力气一般。
屋里没人，他此刻也不想见任何人。打开卧室门，他从里面把门反锁，然后紧紧拉上窗帘。他把手机调至静音，用最舒展的姿势躺在床上。柔软的床面带来了强烈的困意，他的身体陷入休眠，意识也慢慢沉寂了下来………………沉渊，沉渊你在家吗……好像不在家，卧室门从早上就是锁着的……那可能是他早上把卧室门锁了吧……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没人接……算了，他说今天要加班的，不打扰他了……沉渊迷迷煳煳地听到这些话，可他太困了，困的醒不了，更没有力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