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连笙得了消息赶回房间时,隔着敞开的客厅落地玻璃门,就看见程娇娇整个身体前倾,压在低矮的栏杆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勾住栏杆的脚尖上,口中还唱着首哀婉的小调。
他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难道就因为他要了她,她要投海自尽不成?
程娇娇。
三个字被念出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程娇娇回头,就看见陆连笙站在客厅内,隔着敞开的玻璃门,长身玉立,纱制窗帘被海风吹得内外翻涌,美得不像人间该有的男人。
如果忽略他满脸的怒气的话。
程娇娇不懂他有什么好生气。
就算他是被下了药,失了本来该留给女主的清白。
可他昨天明明没到意志全无的程度。更何况她也提出了泡凉水澡的备用选项。
明明她应该更生气才对。
就算她再怎么喜欢床事,也不等于想在床上被累到昏过去啊!
想到昨夜陆连笙不由分说的把她扔到床上,一遍一遍索取,本来被shi凉的海风吹得轻松惬意的好心情就烟消云散了。
脸色也冷了下来,遥遥的和陆连笙对峙。
好多年没人敢在他面前甩脸色,陆连笙怒极反笑,抱臂看着程娇娇:你跳下去我看看。
程娇娇没想到他有这么生气。
自己才刚醒过来,可什么都没做,陆大佬也不必生了别人的气撒到自己身上吧?
可想一想,做情妇不就是赚得这份钱嘛。在这个人面前,她什么人格啊尊严啊,都谈不上,要做小伏低好声好气的讨好着。
想明白这一点,程娇娇莞尔一笑。
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从栏杆向下一跳,就着惯势扑到陆连笙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腰,头就枕在他抱起的双臂上,嘟着嘴撒娇:那里好高,人家怕。
刚刚还横眉冷对,这会儿撒起娇来,毫无心里负担。
程娇娇那张小脸凑得近了,陆连笙才看清她脸上还带着点大病初愈的憔悴,嘴唇发白,发丝凌乱的散在额前,遮掩着那双小鹿似的眼睛,眼睛里几条没休息好的红血丝。
那股气就消了大半。
双臂张开把她禁锢在怀里,紧了紧她身上裹的披肩。
程娇娇看他态度软了,迅速得寸进尺:人家好怕的,要亲亲才能好起来。
说着浮夸的撅起了嘴唇。
样子一点不像平时的妩媚勾人,反而有点小孩子气。
陆连笙就低头碰了碰她还泛白的唇。
触感出乎意料的柔软。
本来准备离开的双唇忍不住眷恋,又纠缠上去,含住,不满足的拿舌尖去撬她的唇,想要更放纵的吸取其中美妙的味道。
唔
感受到身上的怀抱越来越僵,男人的行为越来越过火,程娇娇赶紧挣扎着一步退开。
眼巴巴的望着意犹未尽的男人:我饿了。
毫不掩饰的转移话题。
偏偏陆连笙吃她撒娇打浑这一套。
轻笑一声,指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细长的眉毛,和勾人的泪痣:你换身衣服,带你下去吃饭。
程娇娇没想到,陆连笙说带她吃饭,指的是坐在五六个老板中间,听他们一边吃饭一边互相奉承。
几个老板的主业有经纪公司,有公关公司,甚至还有安保公司,虽然行业不同,可聊起黄段子还是相通的。
每个老板身边都坐着女伴,温柔小意,又是夹菜又是倒酒,老板讲了段子还要负责笑得花枝乱颤。
只有程娇娇是真的饿。
纵然是需要她出马的场合也暂时顾不上陆连笙,况且陆大佬金口玉言,说带她下来吃东西,又没说要她陪聊。
先抓了两只虾夷扇贝到面前,rou质鲜嫩饱满,连汤汁都喂进嘴里喝光。
不时有男人女人目光往程娇娇身上瞟,说不清意味,她也没理。
陆连笙都掐着支烟安安稳稳坐在那里看戏,她有什么好着急?
终于吃饱了,程娇娇直起腰来,和陆大佬请假:我去趟洗手间。
陆连笙半低着头,指尖的烟越燃越低,往嘴边一送,抖下来好大一截烟灰。
也不说话,全然像没听见一般。
程娇娇本来也只是通知而非请示,自顾自的离席往洗手间去。
也许是饿得太久又吃得太急,加上这身体的胃差得离谱,刚出门不远,程娇娇就是一阵胃痛。
一手捂着小腹,沿着墙壁慢慢下滑,蹲到地上,痛得说不出话来。
秦彦找到程娇娇的时候,她就那样捂着小腹坐在地上,眉头轻蹙,让他想起了那个庸俗的西施故事。
说西子貌美,又身体不好,时常蹙眉捂着胸口走在路上,引得路人也争相效仿,学着她生病的样子倒也成了一阵时尚。
小时候读到这故事,他只觉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