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死寂。
男女都没有提裤子走人的意思。
雨打芭蕉。
屋内蒙层青灰色。
黑暗环境,五感通透。
覃昀稍微站直身,这让男性天然的压迫尤重了。
陆烟不喜欢这感觉。
修长手臂一抬,刮在皮肤的气流微热。
空调不知何时打开了。
陆烟整理好裙子褶皱,动作缓慢,但用力不浅。
相似的情形,她想起某个时间节点发生的事情。
她就不能喝酒,要么喝死,要么一口别碰。
时间的长廊延伸了。
记忆撬开微小的缝隙,淅淅沥沥的痛点试探性钻出来,不痛不痒,后来肆虐无度,侵蚀占据整个身体。
究竟怎样才能洗净混乱的痕迹,滔天巨浪,还是茫茫雪雾。
亦或是狠毒的大火,所有成灰。
灰也能渗进梦里。
走吧。覃昀下巴极轻抬了一下,黑眸没离开她。
陆烟哼笑,抱臂靠在墙上,她的声音随着愈加凶猛的雨势变冷。
覃昀,我们以前见过么?
和门的距离只有两三步,如果没记错,上次他们是在隔壁的房间做。
小区开进一辆车,由远及近,暗黄灯光透过来,沉沉的,房间生生劈成两幅光景。
覃昀就站在面前,夜幕仿佛不复存在,他盯着她,探究这句话的虚假,你走不走?
雨声格外清晰,空调吹得暖烘烘。
寒风大雨,和煦温室,选一个。
食指一下一下轻轻敲打手臂,陆烟脑子跟他不在同个调,没见过么,我怎么觉得见过呢?
那张过分艳丽的面容,被模糊。
她生的冷,不拍戏时眼皮半倦着,偶尔瞧人,如泣草芥。
她不在乎议论,闲言碎语长不到她身上,刻不进骨缝,她就一条道一直走。
她不信神,不求佛,她是唯我的真理。
半醉半醒时,人最清醒。
覃昀轻笑一声,再开口,已然恢复散漫,那可能以前约过。
陆烟没表情笑了笑,是么。如果他们早约过,她不认为自己会放过他。
她靠了过来,两手不自觉环住男人脖颈,她感到他想推开自己,抱的更紧。
先前出的汗干了,这会儿挤着,又出了薄薄一层。
下这么大雨,我有得选么。
她此刻就跟妖Jing似,想吃唐僧rou,我只是想留下,也不行么?
女人做爱后装都得装出滥情。
但明显男人不吃这套,揪住她后颈,甩狗一样给她甩老远。
得亏他为了舒服把她高跟鞋脱了。
吃炸药了。
这男人真矛盾,他接受约炮,又在心理上拒绝她。
哦,生理也是。
陆烟揉揉脚踝,心里有人?
他换了姿势抱臂看着,那眼神能给她剜一块。
没有。
那刚刚你忍什么?
想看看你活儿到底有多好。
很明显。话音和灯一起落,各种各样装饰灯同时开工,陆烟眼快被闪瞎,差多了。
关门声入耳前,又听见他说,你还得多练练。
陆烟后知后觉,猛地站起来去找他实践,发现门锁了。
她掰了十几下扶手,里面一丁点声响都没有。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不长,很快传来水声。
他在洗澡。
上回他也洗了。
换别人,陆烟觉得很正常,可看他的态度,他是嫌她脏。
这是她职业生涯耻辱柱。
她在一楼逛了一圈,房子只有两种颜色,非黑即白,物件单单扫着就冷冰冰,落地窗前摆了几盆绿植,叶子缺水枯黄干硬,估计是送的。
刚到楼梯,台阶灰厚厚一层。
恐怕覃昀也没去过。
陆烟折返回之前做爱的房间。
甫一进门,陆烟就瞄见垃圾桶里的情趣内衣,花纹她熟悉,颜色她喜欢的。
床单迷乱的褶皱昭示曾经疯狂地性爱。
她瞬间爆炸,那天过后,他没进来过。
电竞椅被她当出气筒,撞到墙,又弹回来。
她点了点头,认命似坐进电竞椅,双腿交叠,修长笔直。脊背线条流畅,灯光柔和了凌厉。
她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明显是男人问题。
他爽不爽她怎么会没有感觉。
合适个狗屁。
为什么。
陆烟脑子乱成浆糊。
她今天的疑问比二十五年加起来还要多。
大雨倾盆,天边惊雷。
陆烟看向窗外,Yin雨绵棉。
她来的仓促,除了烟什么都没带。可好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