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妘姜的大婚之日,与她成婚的,正是母亲给她许的童养婿何怀阳。因为这个童养婿,妘姜受了很多同窗的嘲笑,在安乐国女子为尊,女子不需要像男人一样,要靠嫁娶和礼教,才能繁衍出属于自己的后代,所以婚姻制度在安乐国逐渐消亡,只有盛名天下的美男子,才会有达官贵人愿意娶回家,那也是女子自己的挑选的男子,而像妘姜这样,还在受母族的媒妁之言影响,养童养婿的,显得新鲜极了。
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妘母说,何怀阳的母亲在战场上救妘母而死。让何怀阳一生无忧,是妘母对她濒死的承诺,而让何怀阳一生无忧的办法,就是让他做妘姜的相公,一生受妘家的庇护。
这份恩情确实不得不还,没有这份救命之恩,如今流离失所的怕是自己。妘姜心想不过是让外男名正言顺在家里有口饭吃,也就半推半就应允了。
但到了洞房的时刻,她心下才生出许多抵触,她想起何怀阳从小就和她不对付,总是Yin郁着小脸,跟在她身后,但凡她有个偷鸡摸狗,便跑到妘母那当耳报神,为此妘姜挨了不少家法,于是越发的讨厌他。两人关系的转折,是妘母将两人叫到跟前,讲明了指婚的想法,妘姜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样大发雷霆,转脸却看见他埋着头,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再也没有小时候大眼瞪小眼的拌嘴和争吵,何怀阳拧着一股劲,不愿意和她多说话,又总是默默讨好。
或许是因为他心里不愿意,又没有更好的前程只能认命吧。妘姜心里这么想。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喜房的门口,在安乐国,男子和女子同房前,男子需要自洁,尤其是结婚,要彻底的沐浴,以防把脏污沾染到女子身上,媒公示意新娘可以进门后,妘姜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推门而入。
转身把门关上,喜乐声便戛然而止,房间里只剩二人,何怀阳默默的坐在红床中央,妘姜很少正眼看他,在大红色的衬托下,他的眉眼显得深邃幽暗,也不知他何时身形变得如此修长?烛光下他两鬓的黑发还是shi漉漉的,眉头轻蹙,却又佯装镇定端坐不动。
何怀阳?
他这才抬眼,妘姜走到他面前,在桌边坐下。她穿着喜服,还抹了胭脂,安乐国女子鲜少打扮,何怀阳看她鲜艳欲滴的唇有些失神,直到那唇动了动。
你是不是不愿意?
何怀阳有些挣扎,他怕妘姜看轻他,就像小时候总是用厌恶卑鄙小人的眼神看她,沉默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妘姜看在眼里,更觉得自己像欺男霸男的恶人了,两人在同一屋檐长大,妘姜比他大四岁,两人不对付,性格习惯了如指掌,但彼此又确实不熟悉,从未静下来交流过,没想到第一次坐下来好好说话,是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下。
妘姜叹了口气,起身握他的肩膀,何怀阳的目光追随她的动作,眼睛亮亮的轻扬着脸,眼神中似乎带着期许。
没料想妘姜说了一句:你就安心做妘家姑爷吧,再也不会有人非议你。然后安慰似得捏了捏他的肩膀,向卧房的小门走去,那边通的是书房。
何怀阳听她的脚步越来越远,终于有些急了,忙站起来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娘。。。娘子,让我服侍你吧。
妘姜顿住脚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她既然答应娶了便是承诺,没有让人守空房的道理,安乐国女子又没有背牌坊的风气,横竖不过是个男人。
她走到何怀阳面前,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何怀阳半撑着上身,二人四目相对,妘姜从未细看他的脸,自从三年前指婚后,他那个别扭劲儿,更是没再观察过何怀阳,全家出游时,有女子打听他,也觉得那些女子眼光不济,此时细细打量却发现他的鼻梁高挺,相貌俊朗。
是何时出落成这般模样的?
他的瞳孔不断晃动,和他的心一样乱,妘姜侵略性的靠近他的脸,两人的唇慢慢靠近,就在快要接触到时,何怀阳也正微微的向前迎合,妘姜别过脸哈哈大笑。
何怀阳愣了一下,她是在笑自己表现出了渴望吗?还是嫌自己太丑?他有些恼羞成怒,也赌气似的坐直了身体,眼睛看向别处,恢复那副Yin郁沉默的样子。
妘姜也觉得自己失礼,正了正神色,又扑了上去,这次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勾住了他的脖子。
何怀阳有些惊讶,转过头还没回神时,妘姜的脸忽然靠近,立刻感受到自己的唇与她香软的唇相贴,顿时瞪大了眼睛。
妘姜紧闭着双眼,开始辗转反侧,用舌尖舔他的唇,慢慢攻略城池,何怀阳本来双手撑在床上,不由自主的攀上她的后背,挺着腰支撑她的重量,轻轻的拥着她,眼里溢出压抑许久的迷恋和渴望。
待到分开时,何怀阳气喘吁吁,手却不肯松开,仰着脸紧紧的注视着妘姜,眼里的乞求和情欲已不用明说,妘姜隔着衣物也能感受他心如擂鼓,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何怀阳露出这样的神情。
轻笑一声,挣开他的怀抱,开始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