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煌回家后,没有等到他宝贝儿子的迎接。他将外套脱下递给佣人,边大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边叫着“潼潼”。
没有回应。
一旁的佣人见状,上前道:“老爷,少爷从下午医生走后就一直情绪低落。”
赵景煌皱了皱眉,进了卧房,看到赵潼蜷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他放轻了脚步,柔声唤道:“潼潼,爸爸回来了。”
赵潼连人带被子被赵景煌抱了起来,靠在男人厚阔的胸膛上,纤瘦玲珑得像个襁褓中的婴孩,偏生自己还可耻地怀着rou胎。
隐藏在腿间的娇花浅浅地闭着,却是早已承受过无数泡浓Jing的激灌,有他最深爱的父亲的,还有他连名字相貌都不知道的野男人的。得知腹中胎儿竟不是父亲的种后,过往的罪恶肮脏和屈辱一齐涌上来,逼得赵潼内心一片苍凉绝望。
赵景煌附在他冰凉颤抖的耳尖问:“怎么我就出去一会儿潼潼就不高兴了?下午医生检查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要注意的?”
“……没有。”赵潼死咬着牙关,艰涩地挤出这两个字。他死都不要让父亲知道他怀了别人的孩子!
红彤彤的眼睛实在没法装无事发生,赵景煌心疼极了,捧着赵潼的脸蛋,忧切道:“乖孩子,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别让爸爸担心行吗?”
其实下午医生检查后,电话中就一五一十地向赵景煌汇报了赵潼的身体情况,一切无恙。他回来时看到赵潼这般,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见赵潼不说话,赵景煌猜道:“是不是爸爸没陪着你,觉得不安了?都是爸爸疏忽了,潼潼怀着宝宝已经很累了,以后爸爸寸步不离地照顾潼潼好不好?”
赵潼情况特殊,赵景煌本来就提防着,知道赵潼身体秘密的人,越少越好。除了无可避免的医生、接产人员,赵景煌不打算让其他任何人知情,唯恐给赵潼带来意想不到的伤害。这些日子他在尽力地安排手头工作,还在打点国外的生产医院,包括如何给这未出生的胎儿一个合法的身份。
赵潼的情绪没有因他寸步不离的保证而有丝毫好转,赵景煌又怕是赵潼身体不舒服,忙问道:“是不是肚子里宝宝调皮了,爸爸摸一摸——”
“不要!”
少年的声音近乎尖利,让赵景煌陡然愣了愣。他的手掌隔着松软的被子还未触及那尚且平坦的腹部,就被赵潼恨恨地拍开,一种极度厌弃而偏执的态势恍若他的错觉,因着少年转瞬间又氤氲了眼眶,仿若只病猫似的缩起了身子,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泣音。
那么娇弱,那么招人疼,简直是踩在了赵景煌心尖尖上。
赵景煌从未这般手足无措过。
着急忙慌的他想要去叫医生过来,自从得知赵潼怀孕后,赵景煌就把赵潼的健康摆在首位,不管赵潼怎么了,排除了身体有恙后才能叫他暂且心安。
还未起身,赵潼便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小脸埋在他的颈间:“爸爸,爸爸……呜呜……别走,别丢下潼潼,呜呜……”
赵景煌连忙又将人紧紧地揽抱住,哄着:“潼潼说什么胡话呢?爸爸怎么可能丢下你?嗯?你是爸爸的心肝,是爸爸的命啊……”
男孩脆弱无助极了,任凭赵景煌怎么安抚,好像都不见效。
赵景煌凝眉沉思:是怀孕的人变得异常不安,还是说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须臾,他又听到赵潼将将止住了哭声,沙哑又小声地说道:“爸爸,我、我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什么?”赵景煌面色一凛,他捏着赵潼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直视赵潼的眼睛,道:“你再说一遍。”
“唔。”赵潼被吓住了,咬着下唇不言。
“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不是说好了生下来的吗?”这些天来,一想到赵潼肚子里怀着他的血脉,他就有股难言的兴奋与欣喜,这是他和赵潼最亲密难分的羁绊,有了这个孩子,赵潼的一生都已被他死死地烙下标记。他也确实需要一个继承者。赵潼不是他的继承者,是他同生共死的伴侣。
如果能一切顺利,赵景煌断然接受不了将其莫名其妙地打掉。
赵潼答不上来,他被罩在巨大的恐惧里,怕极了有朝一日父亲发现了他怀的是难以启齿的孽种,到时候父亲会怎么做?以赵景煌的骄傲尊贵,怎么能接受得了这种屈辱的事?只怕是会连着自己也一同厌弃的吧。
他早已将自己的全副身心如同祭品般讨好地献给了赵景煌,任其使用索取,他怎么舍得给父亲蒙上这样一层耻辱。不肖赵景煌如何想,赵潼自己就难以原谅。这孩子,他绝不能生下来。
赵景煌的眼中聚拢一丝Yin霾,“潼潼还是不愿意给我生个孩子?”
“不是的。”察觉到赵景煌的不悦,赵潼立即摇头。他愿意给父亲生孩子,父亲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既然如此,潼潼就把孩子生下来,什么都不要多想,一切交给爸爸,嗯?”赵景煌温柔地舔去赵潼眼角未干的泪水,舌尖如蛇,在男孩柔嫩的脸畔流连忘返,带着强制与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