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懿是被渴醒的,他霍地睁大双眼,漆黑如墨的瞳孔轻微收缩转动,周围是一片黑暗,他尝试着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脚,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使劲,都无法动弹分毫。
自己不是应该走在回家的路上吗?
经过狭小逼仄的巷子,好像听见了女孩的哭声,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女孩,她跌坐在地,膝盖上似乎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在不停地往外淌血,浸红了白色的裙角。
那个背影似乎十分熟悉,他走近了几步,开口询问道:你需要帮助吗?
低头哭泣的女孩止住了哭声,缓缓抬起头来,一缕细长柔软的发丝沾着泪水贴在脸旁,她有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长睫微眨,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便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凿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小坑。
正是隔壁班的班花傅晴云,那个极高冷Yin郁的女孩,她有着和同龄人格格不入的成熟与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她明艳动人的美貌与傲人的身材,总有一帮不信邪的追求者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
她生的这样耀眼夺目,即便楚懿想不注意到她都很难,只是每次四目相对,她眼中暗流涌动的狂热神情,都让他心里有些发怵。
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能扶我起来吗?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对话,原来她的声音这样软糯好听。
闻言,毫无防备的楚懿伸手便要扶她,谁知下一秒,就被她快速伸出的右手击中肋下,立刻浑身颤抖痉挛,晕倒在地。
是电击器!
傅晴云这个疯子竟然绑架他!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因为他奋力的挣扎声已经将她引来了,啪地一声,一道白炽灯在头顶亮起,那刺目的灯光闪得他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醒了?一道冰凉低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与之前向他求助时的软糯动人截然不同,原来这才是她的原本的声音。
楚懿逐渐适应强光,重新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更衣镜,以及镜中被五花大绑的自己,双手吊过头顶,整个人呈大字型悬在半空中,身后是个废弃的巨型铁架,上面锈迹斑斑,全是腐蚀过后的痕迹。
傅晴云就好整以暇地站在他身旁,欣赏镜中他惶恐惊惧的表情,露出一个恶魔般得意又满足的笑容,说不出的诡谲妖娆。
他下意识向她膝盖看去,光洁白皙的皮肤上哪里还有半点受伤的影子,一切都是她的骗局!
你到底想做什么?少年强装镇定地问她,他可不想这么快就败给这个魔女。
傅晴云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眼神炽热地抚摸着楚懿白皙光滑的脸颊,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少年鼻翼上沁出的细细汗水,出卖了他此刻紧张害怕的心情。
她捏了捏少年柔软的耳垂,感受到指尖皮肤的轻颤与战栗,隐忍的少年咬紧牙关,连鼓起的腮帮子都在颤抖。
楚懿忍无可忍,又加大音量问了一句:傅晴云!你到底想做什么?
少女的指尖小巧圆润,粉嫩的指甲盖上还透着莹莹的珠光色,她用力揪住楚懿的耳朵,用一种极冷酷的声音道:看样子,得先教教你规矩,以后你只能叫我主人。
楚懿听到主人二字,已经将她绑架自己的目的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傅晴云竟然有这种嗜好,果然是个疯子!
我看你就是个疯子!楚懿心中愤怒,想着什么,便脱口骂了出来,他威胁道: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放了,看在同学一场,我可以帮你隐瞒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俩同级,都是高二学生,今天是放暑假的第三天,他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出去吃了个饭,回家路上就被她暗算了。
不会有人知道你失踪的,起码开学之前是不会的。傅晴云对他威胁根本不为所动。
她跟踪楚懿多时,早将他的生活习性、家庭关系摸得一清二楚,他母亲离异之后,凭借小三上位傍上了大款,早把他这个儿子当成了自己嫁入豪门的阻碍,除了每年打笔生活费,根本管都不管。楚懿的亲生父亲又是个窝囊废,欠下一屁股债,都不知道躲到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正是这些原因,导致楚懿性格孤僻、沉默寡言,除了读书就是读书,上了两年高中连个玩得好的朋友都没有,尽管如此,他还是遗传了母亲的美貌,楚懿成绩好,长得更好,自然也不缺追求者。
我递交了夏令营申请,如果我没去,自然会有人发现的!楚懿激动道。
哦,那个呀,已经被我处理掉了,老师并没有看到。傅晴云轻蔑一笑,好歹也是做了充分准备的,怎么会留下这种把柄。
楚懿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女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她冷酷无情又Jing于算计,仿佛设下了天罗地网,只待自己上钩。
事实上,他已经上钩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楚懿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是个陈旧破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