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奥傲醒来从亚雌医生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医生好心地离开,留给特奥傲一个缓冲的空间。
恐慌包围着特奥傲,要不是他现在的病房没有窗户,特奥傲一定会跳楼自杀。
没有命都比没有虫翼轻松,他宁愿死亡也不要变成一只废物点心。
就在特奥傲构思着各种各样的自杀方式,他突然想到了赫拉,终于回忆起昏迷前赫拉抱住自己往上游的记忆。
特奥傲暂时放下自杀的念头,开始担心赫拉,他叫来护士打听到赫拉殿下的病房,自己一只虫来到病房外面,不敢进去看看。
医生说殿下还没有醒,也没有透漏出更多的情况,但是特奥傲内疚得心颤。
如果不是他,赫拉殿下也不会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都是他无能,是他不够强。
医院通道上来来往往很多虫,每一只虫都行色匆匆,没有虫注意到特奥傲抱着头蹲在墙角,就连特奥傲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掉下几颗眼泪。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特奥傲身边经过护士,经过医生,经过国防部部长。他迷茫了,不知道干什么,想自杀,却又觉得对不起赫拉殿下的付出,留下来,却不敢面对殿下。
特奥傲也不知道自己蹲多久,腿都已经麻了,天色也渐渐变成黑色。最后看一眼赫拉的病房,特奥傲往天台走去,倒不是想要自杀,他已经觉得自己不配自杀了。
军医院的天台不是空着的,上面是一个超大的停机坪,停放着很多直升机,是雄虫来往医院的工具。
特奥傲迫切地想要换一个地方待着,在赫拉的病房外面,愧疚后悔几乎要淹没他,特奥傲都没有心思去想虫翼的事情。
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有虫去停机坪搞事情,特奥傲一路上畅通无阻,就在一步之遥听见熟悉的声音。
“这次你做得好,没有贸然行事。哼!赫拉那个蠢货居然为了一只雌虫搭上自己的命,愚蠢至极。”
是这学期开学在台上做毕业典礼的雄虫,菲卡西的雄父。
菲卡西的声音也响起来,“雄父,那这次我们要静观其变吗?”
“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是赫章达和赫拉之间的事情,我们就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哈哈哈哈!”
“陛下原本就更加偏向赫章达,这次赫拉受了这么严重且不可逆转的伤害,陛下怎么可能再考虑他。”
“没错,赫拉是一个分不清的,居然为了一个雌虫做出这种事情,像是被下迷魂药一样糊涂愚蠢。听说你和那个雌虫走的很近?”
“我是故意接近那只雌虫,本来以为赫拉对他就是一时的兴趣,没想到会为了他要死要活的,还特意叮嘱媒体不要透露那只雌虫在这场事故里做了什么,摆明了不想让他遭受网暴。”
“毕竟要不是他,赫拉也不会乖乖地掉进赫章达设置的圈套里。”
Yin影中的特奥傲面无表情地听完这对父子的对话,听着他们离开的动静,不敢站在月光下。
他不是不知道赫拉因为他有多么的凄惨,他死不足惜。
但是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赫拉对他有多好,有多么地宠爱他。
反正这一切迟早会消失不见的。
等特奥傲终于缓过神来,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头上。特奥傲步履蹒跚地下楼梯,没有注意到远处的白色直升机旁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是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菲卡西。
这个时间点赫拉本来应该睡觉,但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下床转转,一动腿就扯到腿间的蛋蛋,疼得厉害。
“咔哒!”
开门声在黑黝黝的病房里响起,盖着被子的赫拉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背对着门口,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瞬间袭上赫拉的鼻尖。
两只虫就这么僵持着,特奥傲站在门口不进不出,赫拉躺床上不说话也不动。
赫拉是希望特奥傲干点什么,出去也好,进来也罢,反正要打破僵局。
虽然虫翼受损,但是感知雄虫信息素的鼻子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特奥傲自然知道赫拉实在装睡。
寂静的房间有了脚步声,特奥傲靠近赫拉,赫拉闭着眼睛装睡,审视的目光停留在病床上。
就在赫拉忍不住要开口,特奥傲终于开始动作。雌虫爬上病床,跨坐在赫拉身上,淡淡地开口说道:“别装睡了。”
要是以前特奥傲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和雄虫说话,他虽然不沉迷于雄虫,却还是伪装了一番,免得惹祸上身。
然而现在赫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赫拉喜欢他?这个认知让特奥傲控制不住地放肆,甚至隐隐地期待赫拉大发雷霆,把他处死,好弥补心底里的愧疚。
但是赫拉一直没有动静,就静静地凝视着特奥傲,右手放在特奥傲的腰上扶着,俨然一副坐怀不乱真君子。
这让特奥傲有些赌气,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马上就会变成一只废虫。他现在仅存的意义就是成为一个rou便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