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似乎只是来了这么一趟,确认了一下后,便要离开了。但离开前,沈瑾秋对叶清洛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明和心狠呢。”
“会有办法的…”洛安紧紧得抱住了她,她看着地板,呢喃道:“还会有办法的。”
沈瑾秋这话像觉察到了什么。但是总而言之,最终也只是这样过去了。她并没有揭穿什么。
如果是外人,可能还会对洛安的行为稍有些质疑。但正是亲近的人向来知道这对妻妻过去感情之深,而不会稍加怀疑。更何况那时候她们的女儿也正在家中,是目睹了一切发生的人之一。
而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就是这样的粗心和大意,让她放任自己的女儿在痛苦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如果那天她没有拦住,是不是死的就是清洛了。而她在女儿死的那天,也会依旧一无所知。
洛安看向叶清洛,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在私底下强暴了自己的女儿这一事实,她就痛苦和愧疚得说不出话,“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发生的?”
也许是因为过于悲伤,而带来的影响,洛安这个一向做事很妥帖的人,却做出了这样一件不妥帖的事,以至于让叶娍的其他家人连叶娍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但此刻,还有谁能够去怪罪她。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样一个曾经带给人们许多回忆的人忽然的离开带来的悲伤中。
这个女孩据说是叶娍的书粉,也是她妻子朋友的女儿。来的时候,她已经面色苍白,走路都走不稳了。之后更是一度看着叶娍的遗照,哭得昏过去,被家里人接回家调养了。
倒是叶娍的伴侣在经过了最初的痛苦后,面对着叶娍的其他亲人都无比难过而难以有理智处理事情的时刻,强打起精神,将丧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女人和孩子朝叶娍的遗像鞠了个躬,又带着孩子离开了。仿佛和其他曾经和叶娍有过交际而来
如果…如果是真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清洛忽然变得沉默的时候吗?痛苦并着自责涌上她的心头,她竟然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明明就发生在她的眼前,她的女儿还是个孩子,受伤害的时候该有多害怕。她前段时间甚至自残了。可见是真得撑不住了。
叶清洛还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洛安爬起身,反锁了家门,拿起手机,给保姆打了电话给她放了一周的假,让她今天下午也不用过来了。
明明就发生在她的眼前。她有那么多时间去发现女儿身上发生的变化,她本应更细心,可是就在她眼前,她看着女儿越发沉默,却只是简单归咎于青春期的变化。洛安想起女儿自残那天,扑到自己怀里时的哭泣。明明,有那么多细节可以觉察到啊。
也就是这刻,洛安庆幸家里其他人这一个月都不回来。她还有时间去力气去处理现场,而不担心被揭穿。
当时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其他人都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忽然收到了叶娍在家中意外猝死的消息。而当她们匆匆赶回家时,再见到的就只有叶娍的骨灰盒,以及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叶娍的妻女。
洛安急急忙忙得拉住了她,“不要。不会的。妈妈…妈妈不会让你坐牢的。”
她的女儿,即使带着血,刚刚还杀了人的女儿,此刻颤抖着肩膀,呜咽得像个孩子,唤着她:“妈妈…妈妈,对不起。我被她毁了…我没想过要杀她的…可是我…我撑不住了。”
洛安别过了头,那种愧疚与难过变成酸楚涌上了心头,“对…不起…清洛…妈妈…对不起你…”
“但…但是…妈妈…我很抱歉…”叶清洛说,“也许…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办法尽孝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我转寄宿前一周…”
“成为你的女儿…我已经很幸福了。”
在葬礼的最后一天,来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看起来才五六岁的小女孩,女人穿着白裙子,相貌和气质都很出众,神情是很庄重的。洛安看到她的一刻,莫名感觉很眼熟,但始终想不起来是谁。
洛安听了这句话,眼泪落得更凶了。
“不行…”叶清洛吸了下鼻子,“我也不能让妈妈替我去坐牢啊。”
洛安很久都没有说出话。她不怀疑自己的女儿是在和自己撒谎。事实上,好像也是这一刻,她才忽然想起了过去叶娍曾经露出的疑点过。
“对不起…”洛安说道。叶清洛爬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抱住了她,唤着她,“妈妈…”她吸了吸鼻子,“我不怪你啊,妈妈。”
洛安现在只想再拉着里面躺着的人醒过来,质问她,你怎么能这样做,那是你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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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办得很隆重。叶娍的很多师生亲友都来了。在场的一个小女孩哭得真切与沉重,更是让曾经和叶娍有过交际的人都更感觉到叶娍年纪尚轻就意外离世的遗憾。
一个月后,是叶娍的葬礼。
而这期间,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正是沈瑾秋。她的身旁还站了一个叶清洛不认识的人。而后她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宋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