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了一声,一步步朝着笛安房间走去,每一步之后都是一行鲜明的血印。
笛安其实是闻着香味而动的,满屋子烤肉味,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外面风雨欲来,大战在即,男人们开始争权夺利,或者踌躇满志,一时之间也就忘记了儿女情长这档子小事。
豁然间笛安伸手,对着自己伤口就要拧。
低低切切,从不说情话的人,张嘴一说,在朴实无华都让人听得心动。
两人四目相对,瞿东向欢天喜地摇着手招呼:“笛安,你快来帮忙。零翌笨死了,
用我的命护你们平安回来
瞿东向被充当了人形抱枕,无奈的把自己受伤的手臂贴到了笛安受伤手臂边哄着:“受伤可疼了。我们一起快快好起来好吗?”
“零翌!我警告你!你在伤害别人一次,我就会受伤一次。你看吧——到底是自私的毁灭欲重要,还是我的生死安全重要。”
可一旦笑起来,白皙的肌肤和五官的精致就将他所有清冷和疏离打破,笑容甜而不腻。因为他难得笑,那种千金难买一笑的感觉更加强烈。
许是消毒药水的味道刺激到了笛安,笛安眨了眨眼醒了,神色有些迷茫的看向了瞿东向。
“先刷油,多点,要滋滋冒泡那种。”
她那刀扎的很深,却也不得不为之。
他不笑的时候,矜持贵重,很疏离低调。看人的时候眼神深刻带着锐利。体型修长,腿长而笔直,一旦穿上正装,扑面而来的清冷感。
笛安看到瞿东向的时候,她正拍着零翌脑袋,循循善诱。
就为了不相干的人,自残?
可是瞧着零翌手忙脚乱,又蹭了满脸子灰。笛安忽生出零翌多了一丝烟火味的感觉。
他不禁莞尔一笑,他这一笑时,正好碰到瞿东向听到动静抬首。
零翌没有动,他骤然收紧了拳头,本来没有波澜的眼睛此刻染血般通红。
笛安在昏睡中,他那日中弹伤了手臂经脉,加上雨天寻找她没有及时治疗,产生了很严重的并发症。
真是该死的机器,他恨自己有一颗金属的心。
偏着脑袋,瞿东向晃了晃自己那受伤的手臂,自我调侃道:“瞧,咱俩现在伤一块了。”
瞿东向反而偷得几日逍遥。
“我想你。”
门外阴暗处站着零翌,冷冷的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鲜血都如此刺目,让他感觉自己在发怒。
本来嘛——也没有多少人对瞿东向真情实感,忘记她实在正常不过。
笛安的庄园阔大气派,后院深深,繁枝茂盛,绿树红花,风景极好。
才第三天就能下床自己走动了,惊人的恢复力。
可这刻他觉得自己有了情绪,连名带姓喊了眼前的女人,恨不得掐死她的恣意妄为。
对着笛安就是柔情蜜蜜,对着他只有横眉冷对。
此刻在看他因为受伤,面色有些苍白,陷在宽大的床上,他怀里搂着枕头而眠,显得分外脆弱。
他是机器,没有心情起伏,没有波澜,只有设定。
笛安下一秒松开了枕头,然后将瞿东向拽到了怀中,双手双脚缠住,像是一只大型的无尾熊般挂在了瞿东向身上。
他哪里做错了,哪里不对了?
瞿东向踏踏实实在笛安那里住下了。
眼见零翌笨手笨脚,烤焦了一把肉串,瞿东向哎呦一声,大为嫌弃:“零翌,你不是号称无所不能吗?烤个肉都会烤焦啊。”
笛安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收紧了自己臂弯,将瞿东向收拢在他绵绵细腻的情意网兜内,不容她在往外蹦跶。
瞿东向也不动,只是回看着笛安,大大方方的任他凝望。
笛安没发话,只是专心致志的盯着瞿东向看。看的分外认真、眼波微动间藏着千言万语。
笛安会为她流血受伤,难道他不会吗?就因为他是机器?
瞿东向没有回答,她一手捂住伤口,虽然室内吹着冷风,她依然浑身冒汗。
瞿东向看到旁边摆放齐全的医用药品,随手拿过给自己消毒包扎了一下。
伸手制止:“别掐!没做梦,是我。”
笛安远远相看,觉得零翌满头大汗。
虽然零翌是机器,绝对不会有汗腺这种生理性问题。
说完,瞿东向单手甩开零翌握住她的手,径直朝楼上走去。
瞿东向走上二楼的时候,只听脑海中响起了系统难以压抑的尖叫声:“哇塞!宿主!零翌居然可以攻略了,心口亮起来了!亮起来了!”
和零翌这般带着浓郁男性荷尔蒙气息的男子相比,笛安就显得精致好看。
许是有了瞿东向作伴,笛安的伤势趋于稳定。
笛安把脑袋贴在瞿东向面上,一点点细细的吻,顺着脸部那些许的绒毛,片寸不放。
瞿东向大惊失色,整个人扑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