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瑟根本不问究竟将有怎样的后果,无喜无怒地说:“这是我的世界,此事本应交给我处理。”
冷不丁地违规恐吓了一番某个主神阵营的家伙,时瑟才稍觉满意,有了重新交流的意愿。
对面突然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它们皆非组成集群意志的分子构件,而是无分阶级、口味一致的平等自我。
世界……进食……”
但这丝毫不影响二代异种对珍馐的观赏与调味。
“……你的认知没救了。”过了好一会儿,紫金表盘后才响起一阵深沉悠远的叹息。
“你破戒了,时瑟。你曾许过誓言,划下底线,绝不以那少年满足饕欲!你要输了,傲慢的神之使徒。”
“但愿如此,最好如此。”
“呵!曾经的你是绝不会这么说的。”
这是一种凡人无法理解、不可衡量的概念。
因此,哪怕是最强大、最特殊的祸福之蜂,也不比其他衍生单位高贵半分。它仍然是时瑟的本性、本质、本能与理智,以及拟态人格的一个侧面,又因潜藏着来自某只类神王虫的额外隐患,反而不如白蜘蛛那般具有无垢的纯洁性。
祸福之蜂的触须则鬼鬼祟祟地朝下探去,似乎想要骚扰少年才被玩弄过不久的性器。
时瑟闻言依然面无波澜,平淡地问:“这只是一颗囚笼星球,荒芜、贫瘠,有什么值得一位清野使插手?”
他是一与万的统合,魔性与神性的源点,秩序与混乱的核心。他并存于所有次级衍生体之中,每一个生命单元皆有完整而独立的属性。
不知名的存在却缓缓道:“可那污染源就是你——平行支线的你,无数个堕落叛神的你!谁知道那些你在想什么,也许是不满足于源核之影的力量……对命运洪流的主干产生了兴趣?”
其上片面看去邪恶密集如巨型蜈蚣群,而全貌却有若交叠异月的万千畸肢倏然狂舞,望之宛似在水波中荡漾的破碎月影,并在空气中震动出单调、悠长却又醒神的呼啸。
与此同时,深广的休息厅内只余下了两只衍生体。
在半人半蛛的衍生体夺走戈缇的全部注意力后,遭受冷落的祸福之蜂幽幽地拍打了下膜翅。
这分明只是微不足道的触碰,却有一股夹杂着酸涩感的电流直冲戈缇头颅!昏黑且绚烂的火花在眼前炸开,令他的腰腹情色地弹跳了整整三秒,洁净而又肉感十足的腿根竟然不住发颤,脚背更是如遭外力固定一般绷得笔直。
“黑巢游戏正在遭受污染,最初的扭曲点就在厄境岛上。”那声音有些无奈地回答,“如若放任不管,每一个开启过该游戏的位面都将被异常覆盖。主神观测到了……后果,并给我下达了维护与监视的指令。”
长鞭般的多节蜂须与下体阴茎擦肩而过,立即改变目标,卷住了戈缇光滑结实、肌肉紧绷的左腿。少年顿时发出呜呜的抗议声,另一条触须同样垂落,在猎物嫌弃又懊恼的目光中,却是绕过那根饱含戒备的阴茎,转而戳了戳下体那饱满有光泽的囊袋。
那不知名的存在再次传出声音时,语气已然变得严肃且低沉,透着一股宏大如星空深海般的冰冷。
“恰恰相反,在品尝过那份美味之后,我已无需再对抗无穷无尽的饥饿与空虚。”时瑟云淡风轻地回应,“我将有更多余力进行反向吞噬,而他的强运……将使胜利的天秤倾向于我。”
时瑟的目光平静如水,身周却猝然涌现出道道狰狞裂隙!混沌神秘的幽影低吟着侵入现世,萦绕着座钟开始徘徊蠕动!不过,当那表盘的彼端传来接二连三的、惊恐又疯狂的多重关门声后,它们又懒洋洋地缩回了虚空。
他们是因本体的魂质与噩兽因子而彼此联结,互怼互助,且在通感之余仍存有隔离的异体自我。
而这一回戈缇相当警觉,他的上半身不宜行动,被困在蜂类节足之间的下半身却陡然抬腿,提膝上收,避过折叠在蜂躯体表的各类诡异构造,而后猛力往上一踢,凶狠而精准地抵在金青巨蜂的下颚!
祂们是除了诞生序列与参考蓝本的差别外,会在同一时刻生成不同逻辑,辐射出海量资讯的同源自我。
不知名的存在毫不留情地发出指控,“你被侵蚀得太快太深……已经彻底把那少年视作猎物和祭品了。”
时瑟微不可察地一怔,继而轻柔又淡定地道:“我就是我,我只是我,他们只是他们,而我们不是他们。我没有背黑锅的义务,但确实有避嫌的必要。好吧,你可以随意行动,我保证不会横加干涉。”
他的视线落在极其遥远的对岸,居然并未反驳旧识所言的最后一句,只宁定地道:“我之所以破戒,并非为了纾解痛苦,而是因为无法真正拒绝他的渴求。我仍旧戴着最严密的魂核枷锁,后续进食也不曾失控。”
那声音转而又道:“我有使命在身,必须降临原初之星,这才不得不同你打声招呼。事先申明,我绝不会踏出厄境岛半步,更不会闯进娑婆之墙。所以,你千万别跟我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