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与蟾羽相近的粉金色光晕,然却盖不住其丑恶而恐怖的本质。
似瞳似口的诡秘裂隙,螺旋密生的墨玉腺体,透着童真风格的腹腔,以及金粉圣焰般的蟾羽交相辉映,形成了一股格外霸道的冲击感!
若让此地主人目睹了露台上的蟾形衍生体,那么,这位如今正沉迷观察“美人蛇”末裔的私军头领便会惊觉:曾令他遭受祸福难测的未知污染或感染,从而患上间歇性联觉症的那枚瘤果——竟与这头怪蟾生于背面的玉瘤极为相似!
蒙受主神庇护的末日遗民们自不会知晓,那枚被辛乌从厄境岛深处带回禁庭,但却又遭到安泽荒的截胡,最终流入焦家之手的瘤果,实质上是蟾形衍生体的——“前身”所遗落的钓饵。
这份钓饵所引诱的目标,则是远在‘源核’坠入这颗星球之前,即已盘踞在本世界神秘侧的一条巨蛇。
祂曾接受古代秘教的供奉与崇拜,且有诸多化身行走于世间,亦善亦恶,可正可邪,在不同时期、不同教团的经典中呈现迥异的形象。
除了那些避世的宗教,在不少的上古传说体系中,也都存在过一片遮天蔽日、奇诡莫测的重重蛇影。换而言之,这就是一位强大威严,兼具理性与个性的原生旧神。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祂的善恶化身皆不再出现,而个别被选中的教徒却仍能聆听到含混不清的神谕。神谕变得愈来愈奇怪,甚至连象征神只的标志都被改得面目全非……
直至旧时代崩毁的前夕,与这条巨蛇有关的全体教派、活动和资料,均已被每一个国家政府,所有官方组织宣判为不可触碰的禁忌。
而在大破灭之后,沿袭了旧东洋遗风的梅宫后裔,却侥幸地在祖地废墟中挖掘出了半本残旧的手记。
不知是哪位先贤眷者窥破天机,领悟神启,千方百计地记录下了零星的真相,祭祀与沟通神只的正确仪式,并告知了他或她的后代——旧神被抹灭的诸多名号:譬如血与死之歌,散播恶欲的异虺,天衍大蛇,仁慈与护生之环,红蛇主等。
这名先祖的俗名已不可考,只知其自称“奴骨”,乃是根源神道的一名御守巫。
在这支极具特色的旧东洋教派中,御守巫的地位十分崇高。其位人选虽不限男女,且个个姿仪出挑,但皆须以端丽高华、雌雄莫辨的祭服奉神,甚至连日常言行也不被允许展示出鲜明的性别倾向。因此,仅从奴骨的神职与笔迹口吻来看,后世之人实在难辨其正身。
有别于当地正宗国教的组织架构,根源神道名义上的最高代表谓之牧主。这一神职并非由专人担任,而仅仅是一个象征。
每到新一轮的“披荆之日”,御守巫都将抽取神签,决定此番需要献身侍奉的牧主:或是蛇虺,或是刑械,或是祭器,或是淫具,或是神官,又或是被纳入核心圈层的信众。这是他们身居高位的代价,如拒不履行义务,便无异于渎神,那将极遭致惨烈严苛的——降格为“人牲”的惩罚。
这一点自是鲜为人知,否则必然被当时的世俗社会视作邪道,为此围追堵截,砸烂神像,焚殿毁籍。
从御守巫的记叙中可以发现,自立教到自然湮灭的久远岁月中,根源神道也不是未曾受过打击。但栽过的最狠的两大跟头,既非来自异教的暗斗,也与阳光下的公权暴力无关。
在不同时代,曾先后有两名异国调查员盯上了这支不算隐蔽,却也无意全面公开化的教派。
外人将手伸向某些阴暗的角落,自会引来神职者与资深教徒的围猎和炮制。可当轮到这二人时,结果却是让整个根源神道元气大伤!
他们究竟造成了怎样的麻烦,那本手记中语焉不详,只留下如此一番评语:“那是两个亡命之徒,是典型的无信者,是天生的混乱之源,以及最狰狞狂悖的异端……神会诅咒他们的!”
此处有一个令人悚然心悸,恍如宿命般的极度巧合。那即是他们的姓氏,竟与新时代的赤金名门别无二致!
而在最终的末页,奴骨则以两段文字作为结尾——
“……比起域外的入侵者们,祂终究过于弱小了。”
“可汝等务须牢记,旧秩序不可挽回,新时代终将到来。彼时的神眷者们,即为吾主信徒的永世之敌。”
这些话看似偏激又无理,却也为梅宫一族的叛乱埋下了伏笔。三十年前那位死于异种屠杀的梅宫家主,其之所以掀起那场差点颠覆了蝎鹫世权的血宴,也许并不仅仅是为了实现自身的野心。
毕竟,对于“美人蛇”而言,那条隐匿于星球历史中的巨蛇才是惟一的真神。除祂以外的高位存在,只能被冠以邪神、恶神、异魔、天妖等称谓。
而且在他们代代传承的秘密祖训中,不论是至高的无名主神,意图食蛇的蟾形神话生物,亦或是蒙蔽了本土教会的安忒梵深,无不是迫害过蛇主陛下的黑手!
根据手记记载,最初正是由于群生之蟾投放的钓饵,本世界的旧神才会被囚困于一颗瘤果当中,自此再难保护现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只有等到祂彻底失去力量,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