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皮面具一样。
他没管林岑朗接不接腔,自顾自地说起来:“俞家世代从军,这一代戎马加身官居高位的,就只有俞骁,元帅不可能放任你把他置于死。”
林岑朗一边给管家发信息叫他上来找找夏棉把人接回去,一边忍不住讥笑:“他想要的回礼就是这个?父、爱、如、山?”
“不止”,俞战扔掉半截烟蒂抬脚捻灭,又掏出一包,“来一根?”
林岑朗没接。
他自顾自地点燃又一根,“你清楚”,他两指夹着烟在昏暗的虚空中中划出横横的一道,“那些,都不要再横加阻拦。”
他显出一点百无聊赖的气定神闲来。求而不得便是软肋,牵肠挂肚便是破绽。他太清楚林岑朗多想得到夏棉了。他们给的饵料太过诱人,林岑朗在疯狂心动,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得滴水不漏毫无马脚的。
“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你们准备怎么让一个重伤昏迷的人醒来,和一个他压根没有印象的女人结婚?魔法么?还是——”林岑朗嘲道,“准备就用今天这么一出滥戏搪塞过去?”
他吐了口气,烟圈被气流冲得扑了俞战满脸,“骗鬼呢?”
“你母亲,是国际脑神经科专家,动动手术,让人醒来,失忆,都是有办法的。”俞战淡淡道。
林岑朗又沉默了。他的指尖在掌心轻轻碾磨着,指尖也染上了淡淡的血红。
“Alpha的身体机能,恢复起来很快,一个星期前俞骁就转入疆城军总治疗了——别看我,我没那么好心。听说是他的下属越级上报,总统让转回来的——除了暂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皮肉伤恢复状况良好,如果手术成功的话,四五十天出院不是什么问题。”
“郁时雯肯听你们的?”
俞战看着他,忽然咧开嘴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表弟,你别把自己想得比俞骁更有魅力。”
林岑朗冷冷地扫他一眼,抬脚跨过去,”那也只是‘如果’而已。画大饼这种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俞战忽地抬手掳过他的手,转眼间,林岑朗手里就多了一样东西,小小的不透明试管,里面装着十多粒小药丸。
林岑朗再度停下,看看掌心,又回头看看他。
“一粒致幻,两粒助兴,三粒昏迷,四粒催情”,俞战挑挑眉,表情轻松淡然得好像在说今天晚上吃了什么饭,“专为Beta特制,还没面市,但临床实验已经通过了。”
林岑朗用另一只手捏起来,拿在眼前晃荡得窸窣作响,“诱奸,骗奸,迷奸,跟,强奸?”
“这些手段太‘高级’了”,他反手一抛,“我不配。”
俞战眼疾手快地接住,又攫过林岑朗的手,这次,他手里除了那瓶小药丸,还多了一枚银色U盘,他把林岑朗的手掌收起来,淡漠的眸子像一对冰冷的蛇瞳,“是和奸。”
俞战反手将烟头在墙上摁灭,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转身踏上两步台阶后又回头看向林岑朗,逆着月光,他的皮肤苍白得泛着淡淡青光,看起来有种莫名阴森的鬼气。“交易愉快,表弟。我们婚礼上见。”
“这里面是什么?”
俞战没说话,背对着他摆摆手踏进了一片月色里。
林岑朗蹙起眉头,看了会儿掌心的物件儿,抬手准备扔出去的瞬间,又停住了。他缓缓收回抬起的手臂,随手揣进口袋里,掏出手机边给夏棉打电话边匆匆向楼下跑去。
游轮很大,气味交织混杂,找到一个有心躲起来的人并不容易。
林岑朗来回找了一会儿,直接调了监控。
焰火已经息了,天空重归墨色。船板上缭乱的灯光离得有些远,电缆车里只有些沉沉的微光。
玻璃窗里映照的人影,长发掩面,看不清楚眉眼,藏于衣襟之下的金属弹壳,此刻裸露在空气中,被他一遍一遍轻轻地用指尖触摸。
电缆不疾不徐地前行,行驶到终点的时候,没再度转向,而是缓缓打开了车门。
酒味混合着花果味扑面而来。
林岑朗皱了皱眉,夏棉的样子有些狼狈。西装外套被他揉成一团团在身边,他身上的浅色衬衫,多了好几块深色的印渍,湿哒哒地贴在他瘦削的身板上。本来打理好的发型,此刻软软地垂下来,发尾潮湿凌乱地纠缠在一起。
联系刚刚见到的几个弄脏了衣服骂骂咧咧的人,不难想明白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下车。”林岑朗说。
夏棉没动。
林岑朗刚要去拽他,夏棉自己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慢吞吞地出了舱门。
“回去了。”他牵过夏棉受伤的那只手,打量了两眼,松松地拢起来。
走了两步,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停下来,仔仔细细地打量夏棉。
见他眉眼柔和却目无焦点,脸色苍白,脸颊、眼睑和嘴唇却红润异常,动作慢吞吞的甚至有些迟钝。
林岑朗眯起眼,凑近了夏棉的鼻尖,轻轻闻了两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