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被手臂托高,傅皓霖轻轻给伤口吹着气,酒Jing带来的刺痛感随着气流冲刷略有消减。
“杉杉,忍一下。”捏住握成拳头的手,米杉眼睛不争气地二次爆发山洪。受伤真好,哭都理直气壮。
“我开车。”不顾米杉挣扎,哭脸八哥犬的肚子被卡住,扛了下去。
傅皓霖给副驾驶的米杉裹上小毯子,所以米杉顺理成章地把自己劈头盖脸埋在黑黑的被窝里。
和那天从米杉家开来时候一样,米杉又一次不敢直视冰山了。
自然卷女孩子不能直接用吹风机吹干头发,需要扩散吹头才能得到一缕一缕的漂亮卷卷。这几天想捉住老是试图躲避亲密接触的冰山,米杉硬是把洗头频率改成一天一次,一洗完就扎进被子里要睡。“不吹头,我困。”
傅皓霖叹着气,“杉杉,起来。我妈告诉我,女孩子不吹头发就睡,老了会头痛的。
冰山的关节硬而突出,可托住头发时的动作却轻如羽毛的。宽大的掌心轻压头皮,手背感受着吹风机的温度,及时调整角度。米杉总是毛手毛脚烫到自己,傅皓霖的动作却舒适得催眠。
但米杉掐青腿也坚决不睡。傅皓霖似乎大脑是永动的,哪怕排队这样的碎片时间,手指也不知道在大腿上划拉什么字符。吹头发时或许噪音太大,让傅皓霖没法思考,所以这时的他格外专注。
傅皓霖专注的目光里只有自己,真好。枕在结实的大腿肌rou上,米杉想,我总能走进你的心。
可她没想到,原来叶穆成还是好死不死地占在那里。
三年的感情米杉用半年就可以忘去。可那张从三岁开始的照片标志了叶穆成和傅皓霖十八年的相处。
哪怕傅皓霖每次提到叶穆成时缄默不语,每张过塑照片被小心存放在带锁柜子里的小盒子里,都象征了它们在主人心中的地位。
若事事都如代数题一般简单直接有多好,按照比例,傅皓霖需要三年就可以忘记他。能花三年苦追叶穆成的米杉最不缺少的就是毅力。
可青马竹马始于童年,这无可替代的信赖与陪伴,从漫长友谊升华成的爱情,让米杉没了信心去替代。
米杉从被子里偷偷露出一点点眼睛,看到心无旁骛开车的冰山。仅穿内裤和露出大量皮肤的吊带裙时坐在他腿上时,哪怕身下已经感受到了一跳一跳的坚硬热度,可读文献的表情依旧是同样的全神贯注。
哪个男人能拍开往自己胸肌上摸的柔软手指呢?哪个男人能抵挡送到脸边的饱满ru房呢?哪个男人能推开试图靠近自己膨胀Yinjing的光裸下体呢?
米杉回想起这些天在网上找的扑倒男神攻略,忍不住嘲笑自己。原来别说走心,最容易走肾的雄性看到做出诱惑姿态的自己甚至觉得没有丝毫性吸引力。
但更令人绝望的可能性从脑海里浮现上来:也许只因为他是gay。
以前甜甜软软的蹭蹭,或都只因为粗糙的生理需求,却在“破处”二字一出后,让他彻底后知后觉地失去了兴趣。
一个难用的的php语言编写的程序如何能转换到java语言里呢。自动转换器?不,许多变量可能生成错误类型。使用过渡语言再调用?不,太多函数需要转化。那...删掉重写?
可历史上许多自诩不凡的矫正性向专家已经用愚蠢和武断证明了失败,更不用说傅皓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可以随意编辑的机器。
其实那天搜索“gay能不能被掰直”的结果,那个“能”的答案,淹没在了几十个不能的高赞答案里。
只是被热情冲昏头脑的统计学优秀选手米杉盲目地只看见了它。
哪怕连“掰”这个粗鲁的字眼,都不是对一个人,更不是对喜欢的人该有的尊重。
喜欢上的,总是不该喜欢且没有结果的人。
放弃吧。小毯子从头上滑落下来,米杉呆呆看着那张居然也会有温柔笑意的冷峻侧脸。
“拿着。”米杉在候机沙发里发着呆,傅皓霖不知道去哪里买到一个花里胡哨的香蕉船冰淇淋碗。
米杉只是低垂着眼睛,傅皓霖舀起上面点缀的那个蜜饯樱桃,送进米杉嘴里。“杉杉,怎么一直眼睛红红的?是不是我们家的事影响到你情绪了?我没事,你也不要不开心。”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樱桃,连带一大口香草冰淇淋,被冰山舀进米杉嘴里。甜味叫醒了她,
傅皓霖最喜欢香蕉船的部分,也是蜜饯樱桃,可是她却一个都没有记得给他留。此时此刻是傅皓霖最脆弱的时间,却依然在安慰她的低落情绪。她却不管不顾,只沉浸在自己内心那点无关紧要的纠结里。
米杉微张着嘴,含着那颗樱桃。愧疚地想要分享给已经又给自己舀了一勺冰淇淋等在嘴边的人,却又尴尬地发现樱桃已经进了自己的嘴,只有那句含含糊糊的“霖霖”,卡在舌尖。
可傅皓霖看懂了米杉红着脸的笨拙表达,覆上唇间,把那颗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