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廷昀的助手第二天早上都收到了一份通知,将未来一个半月内纪廷昀的工作重新安排,每周必须在B市的工作时间压缩到三天,内部或非重要会议改为视频会议,不必要的签字都交给庄如帆等其他副总。
24层的助理办公室内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纪廷昀是不是终于要被召回去继承家业了。
纪廷昀正在办公室看一个新的项目企划案,秘书已经打过电话通知他庄如帆来了,他抬头看了一眼闯进来的庄如帆,淡淡地说,“坐。”
庄如帆在他对面站定,双手拄着宽大的木质办公桌,“出什么事了?”
纪廷昀放下文件,抱着臂膀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庄如帆试探着问,“你终于要回去继承家产了?”
纪廷昀瞥了她一眼,“下次见到我爸,我会告诉他你今天咒他的话。”看她一脸焦急的盯着自己,纪廷昀叹了口气,“我就是,我去看看严导那个电影拍的怎么样了,星熠不是投资了吗?”
庄如帆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神比刚刚更加疑惑,“什么?”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脑袋转了一会儿,“纪廷昀你逗我呢吧?因为林棠?”
纪廷昀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现在去和他解约还来得及吗?”
纪廷昀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转而安慰她,“放心吧,不会耽误工作。”
纪廷昀的不回应也就是默认了,庄如帆哼哼了两声,坐在椅子上直感叹,“美色误国啊,曾经的柳下惠一去不复返了……”
纪廷昀不回应她的调侃,但听她说起解约,忽然想起来当初林棠签约的事是庄如帆一手Cao办的,于是问道,“林棠当时签约之前去体检的时候,应该有人陪着去吧?”
“当然,他刚回国就一个人,看着太可怜了,还是我陪着去的呢!”
“那他...当时身体状况怎么样?”
庄如帆回想了一下,回答道,“哦,我想起来了,他当时说看不懂,我帮他看的体检报告,除了偏瘦之外,其他都挺正常的,你问这个干嘛?”
纪廷昀心想,林棠当时刚刚回国,还有庄如帆陪同,基本不可能找医院的人修改体检报告,但当时为什么没有检查出来他双性的体质呢?
但他转念又想,就像他如今也没有将自己过往的事都告诉林棠,林棠也不可能事事都告诉他,也许需要一个时机,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他强压下心里的疑惑。
“没什么,只是怕他最近减肥太过影响身体。”
庄如帆打量着纪廷昀,“啧啧啧,二十四孝男友啊。”
纪廷昀勾起唇角,默默应下庄如帆对自己的评价,“哦对了,以后林棠如果要接长时间在外地的工作,提前和我说一下。”
“干嘛你?”
“这样我才能提前安排好工作去陪他。”
庄如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夸张的搓搓胳膊,“够了啊纪廷昀,你不如把他拴裤腰带上。你这么缠人,你也不怕他嫌你烦。”
纪廷昀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一声,神秘莫测的躬身向前悄声说道,“你不懂,他每天都发视频说想我,还说...”
“说什么?”
“说想我们共同的家。”
庄如帆想到前两天林棠发的那个一家三口的微博,干笑两声,“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像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单身父亲,被小未婚妻迷的晕头转向、五迷三道。”
纪廷昀觉得庄如帆这万年单身汉就是在嫉妒自己,他无视庄如帆的种种调侃,继续给自己的小男朋友争取权益,“你让公关部的上上心,别让林棠总看见那些乌烟瘴气的负面评论。”
庄如帆叹了口气,“公关也不是全能,林棠年纪小作品少,顶着这么红的人气,争议多太正常了,他需要的是慢慢积累好的作品,做到自己有底气。”
这个道理纪廷昀当然也懂,他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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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绿茂盛的葡萄藤下,江一鸣端坐在石凳上,这是常年的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坐姿,他的嘴角青紫,裸露在外的背部布满触目惊心的鞭痕。
仇阮眼睛雾蒙蒙的,他低头打开放在石桌上的医药箱,拿着棉签的手微微颤抖,呼出一口气,然后转头弯下腰让视线与江一鸣的唇角齐平,“忍一下。”
仇阮熟练的用棉签将唇角裂开的部分轻轻擦拭一遍,将用过的棉签扔到桌子上,他忍不住抬起手想要触碰江一鸣的下颌,结果还没碰到,手腕就被钳制住,江一鸣抬眸并未说话,仇阮恼羞成怒的挣开手腕甩了甩,“养不熟。”
仇阮拿起生理盐水走到江一鸣身后,看着背部交错的鞭痕,心里抽痛了下,声音也少有的温和下来,“面积太大了,我直接从上面倒下来吧。一会儿你去我房间换个衣服。”
“嗯。”江一鸣攥紧拳头,忍下那钻心的疼痛,这些皮rou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因为他的消息警方缴获了仇万山的一批货,虽说最后有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