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发病了,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接收外界的任何善意。
他Jing瘦漂亮,看着就该是被人妥善安放、仔细呵护的瓷娃娃,却在病情来势汹汹时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段丞宣是练家子,却在不算狭窄的车厢里被他一次次推开。
密闭的空间令谢辞无所适从,他目眦欲裂,恐惧焦虑等情绪游走于每一寸神经,他渴望解脱,他急需解脱。
他抖着手去推锁死的车门,纹丝不动,复又去扣车窗,连试了几次都没对准那个小小的按钮。
谢辞怕极了,过往Yin暗如跗骨之蛆,似要将他一点点撕裂,他受不了,他必须想办法摆脱这种困境。
豆大的汗珠无声滚落,谢辞双眼发直,抖如筛糠。
蓦地,他眼珠一顿,瞳孔紧锁着某个地方,下一秒,身体猛地往前冲。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加厚的车玻璃被撞碎,蛛网裂纹一路蔓延,咸涩的汗珠染上殷红,谢辞眼底有瞬间的快意。
段丞宣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又撞了一下,铁锈味的鲜血淋漓淌了满脸,触目惊心。
外面跟拍的摄影师没走远,听见动静折回来怼着拍,闪光灯刺痛谢辞的双眸,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用上了全部的潜力,想逃脱这方寸之地,可总有人禁锢着他。
——段丞宣使尽浑身解数,牢牢将他困在车里。
无他,谢辞是明星,这样出去被拍到,明天他就得“红遍全网”。
时间过得尤其缓慢,哪怕是和林寒决战到天明,段丞宣都没觉得如此累过。
就在他筋疲力竭之时,一辆车轰鸣着靠近,一个漂亮的漂移后稳稳停住,贺知州从车里走了下来。
段丞宣由衷地松一口气,一手抵住谢辞,一手按下中控锁,才拉开车门,谢辞疯了一样冲出去。
贺知州就在门外,抬手将他抱了个满怀:“谢辞,我来了。”
恍惚间,谢辞闻到一股熟悉的木质香,那香味穿过血腥与黑暗,直直地撞进他心底,在心尖轻轻挠了一下。
他有片刻的迷惘,像是清醒,又像是更迷糊,下意识地推拒捆缚自己的枷锁,却反而被抱得更紧。
贺知州欲将他抱回车里,谢辞却忽然剧烈挣扎,嘶吼出声:“别碰我!放开我,让我走,让我走……放手啊——”
那声音里充满绝望,像濒死的幼崽,发出悲痛的长鸣。
贺知州心脏一紧,油烹火烤似的疼起来。
他使劲抓着谢辞的后颈,将他的脑袋按在颈窝,另一手轻拍着他的背脊,低沉的嗓音沁满了柔情。
“别怕,我不是坏人,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宝贝,无论过去发生什么,该死的都是别人,别害怕,我在这里。”
谢辞抗拒得紧,拼了命要离开他的怀抱,语无lun次地说着什么,听得人肝胆俱疼。
贺知州从他断断续续的话里听出些许端倪,漆黑的眸子沉得可怕,落在他头上的手掌却轻柔如风。
他不顾周围的长枪短炮,就这样拥着谢辞,不厌其烦地安抚他,一遍又一遍:“不怕了宝贝,不怕不怕,我在这里呢,不怕……”
足足过了十来分钟,谢辞的眼神才慢慢清明,不确定地喊了一声:“贺先生?”
贺知州浑身一松,指腹婆娑着他冰凉的脸颊:“我们去车里说,好不好?”
谢辞愣愣地,没反应。
贺知州以为他还在害怕,放柔了声线:“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宝贝,去车上,好吗?”
谢辞几乎溺死在这样的声音里,恍然点头,下一秒就被贺知州抱上了车:“段丞宣,开车,去医院。”
“医院”二字让谢辞想起很多不好的回忆,险些将他拽回泥潭,他倏而抓住贺知州的胳膊:“我不去医院!”
贺知州眉心微拧:“听话,你受伤了,我们去就去包扎一下,乖。”
谢辞一个劲地摇头:“不要,我不去,我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我疼。”贺知州从善如流,“心疼。”
谢辞呆住,怔怔地看着他。
贺知州又吩咐段丞宣开车,谢辞猝然回神,闹得更厉害,贺知州索性将他抱到腿上,压低声音威胁:“再不听话我就在这里Cao你!”
谢辞僵了一下,随即咬咬唇,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上去。
他亲得毫无章法,唇瓣甚至微微发抖,仿佛是惊惧到极致后寻求安慰,又恍若紧绷后松懈发泄余情。
贺知州试着推开他,没推动,牙被磕了一下,又被咬了嘴唇,一时无奈至极。
谢辞又慌又矛盾,明明讨厌肢体碰触,却忍不住更深地探寻贺知州身上的味道,无限靠近让他有安全感的源泉。
他不满足简单的亲吻,伸手去扯贺知州的西服,挺括的衬衫被他拉开扣子,放荡又迷人。
逐渐温热的嘴唇亲到脖颈,贺知州浑身一紧,嗓音微哑:“谢辞,你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