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小少爷便学着收敛性子,不再明目张胆地惹男人生气。可这不代表他妥协了,毕竟这深山寂寞,逮着个同龄人来解解闷也好。
梁绍兴倒是个好孩子,平日里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帮家里人劈柴干活,忙得很。小少爷知道他在县城里念书,是个文化人,一定和这里的刁民不一样,便试探着想从他这里入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帮助自己逃出去。
趁着梁绍元进城赶集的功夫,小少爷偷摸进了小叔子看书的柴房。这柴房里挂着一盏瓦斯灯泡,上面布满了灰,好像连灯光都被压抑在了灰里。整个柴房堆满了砍好的木材,或是还未加工的原木,空气里弥漫着木头的味道,带着一丝雨后的沉闷。
梁绍兴就坐在一个简易的木桌旁,身形笔直,透过那薄薄的汗衫,似乎能闻到属于少年的独特气味。是淡淡的皂粉味,也是木头味,更像是太阳烘烤过的味道。
“梁绍兴,我要和你谈谈。”宋儒直言不讳,大咧咧地往那木桌上一坐,肥嫩的tun部挤压在桌面上,别有一番风情。
梁绍兴连忙移开眼,有些羞涩道:“嫂子,你找我做啥?”
小少爷随意拿起一本书,懒懒散散地翻开看,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没啥,就是看看你。”
“绍兴,你应该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吧?”小少爷话中有话,明显是在提醒他。
梁绍兴愣了愣,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假装不知道:“嫂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少爷见他不买自己的账,有些恼火道:“少给我装糊涂!老子是被人贩子拐卖到这的!你们一家子都是帮凶!是共犯!要抓去坐牢的!”
“嫂子,你是阿哥娶回来的老婆,我知道你有怨言,可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就认了吧。”梁绍兴苦口婆心道。
“我娶你十八代祖宗呢!草!老子是男人!”听他一口一句嫂子,小少爷更生气了,感情这一家子都选择性失明是吧?!
“梁绍兴,我好心劝你,因为你是个读书人,是懂道理的,和那些泼妇刁民不一样!”小少爷冷笑一声,接着道:“现在看来,你和那王八蛋也没什么区别!你太让我失望了梁绍兴!”
面对宋儒的慷慨激昂,梁绍兴倒显得平静许多。也许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又或许,是根本不能切身体会对方的痛苦。
“嫂子,我们这里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已经成了习俗。”梁绍兴试图维护。
“你还觉得自己挺有道理是吧?”小少爷被气得七窍生烟。
“咱家已经算好了。阿哥给你好吃好穿,从不舍得打骂你,把你捧在手心里宝贝着。而且,要是放在别人家,屋里有两兄弟的,那买来的媳妇,是归两个人的。”梁绍兴一通解释,反而越描越黑。
“咱家可没有,你看,你是阿哥唯一的媳妇,阿哥也是你唯一的男人,多好啊。”
小少爷嘲笑道:“怎么,你觉得我也应该给你当老婆,是吗?”
梁绍兴哪敢有这种想法,顿时脸就红了:“嫂子,我不是这样意思,我只是和你打个比方…”
“臭流氓,一家子的臭流氓!我呸!”小少爷自讨无趣,气哄哄地走开了。
山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更没有智能手机。整个小山村就像是世外桃源,空气清新,风景也好,可这山村却又Yin森森的,不知埋葬了多少年轻女孩的梦。
宋儒坐在山头,眺望远方,层层叠叠,不知哪里才是终点。有时候他会做梦,梦见自己从这悬崖峭壁上摔下去,一直往下坠,在空中化成了一滩腐rou。
他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却又来到了另一个噩梦。
天渐渐黑了下来,男人从外边回到了家,看见家里气氛很是冷清,倒有些奇怪。
“阿弟,你嫂子人呢?” 庄稼汉问道。
“好像在外边坐着,阿哥,我看嫂子好像有点不高兴啊。”梁绍兴担忧地往外看了看。
好巧不巧,这时宋儒走了进来,斜着眼嘟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看犯人呢,老子出去拉个屎都要看着?”
庄稼汉憨憨地笑了起来,高高兴兴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布袋子往宋儒怀里放,里面装着满满的野果子。
“小儒,快尝尝,我今天摘了好多果子给你吃,很甜的。”
小少爷哪里会稀罕这种东西,嫌弃地丢在地上:“老子不想吃!什么破东西,老子要吃鲍鱼海参!要吃满汉全席!”
说着,便往土炕上一躺。
男人哪里有钱给他弄来这些吃食?只好捉来家里仅剩不多的鸡鸭,给他做了一桌子好菜,就连梁母都跟着心疼起来:“造孽哟,家里等着这些鸡鸭下蛋卖钱了,你倒好,白给那赔钱货吃了!”
庄稼汉规劝道:“家里伙食不好,小儒的营养跟不上,以后不好生孩子的。”
小少爷可不会和自己的胃过不去,他象征性地拒绝了几次,最后还是挪动了他尊贵的屁股,起身吃饭了。
酒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