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前饭后忙活一早上了
,简直是如临大敌啊!许博暗自好笑,倚着门框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这
也看不出来化没化妆啊,光看你绣了,花儿呢?」
「屁也不懂,」
为了稳住那张脸,许太太的轻斥彷佛从牙缝里呲出来的,「化妆的化不是画
画的画好吗?看不出来才是最高境界。」
「是吗,那你这大周末的,又没有约会,是化给谁看呢?这人肯定品味不俗
,连这种幻化于无形的妆都看得出来。」
祁婧放下小刷子,对着镜子把脑袋转左转右全方位检视一遍,又眨了眨眼睛
才站起身来,撩了一眼门口的男人,笑得意味深长,嘴巴依然没句客气的。
「管着么?快别跟我这儿贫了哈,带淘淘去客厅透透气儿,我换身儿衣服。」
说着
拉开了衣柜的门。
许博撇撇嘴没动窝儿,「你换呗,正好我也长长见识,看看在家怎么才能穿
出天朝皇室的感觉来。」
祁婧咬唇忍笑,眼神儿跟锥子似的扎在男人鼻梁骨上,忽然转身几步过去把
淘淘抱了出来,往许博怀里一塞。
「快别闹了,等会儿人来了,听话啊!」
边说边把爷俩推了出去。
「哎,哎,看看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
许博抱着淘淘不服不忿,房门已经关上了。
「咦,个臭小子,你怎么变香了,许太太给你喷香水儿啦?哈哈……看把你
美的!」
淘淘也不知听懂了哪句,咧着没牙的红嘴巴跟着乐,忽然眉头一皱,「秃噜」
一下打了个喷嚏,鼻涕连着哈喇子喷许博一脸。
许博把孩子放沙发上,拿垫子倚好,刚想去抽纸巾,一方雪白的棉帕子递了
过来。
「孩子肉皮儿嫩,用这个擦。」
许博接过帕子,看了李曼桢一眼。
阿桢姐收拾着茶几,目光兼顾着淘淘,似乎没功夫跟他对视,接着问:「客
人来了,要不要留下吃午饭?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许博根本没想到这个,连忙说:「还是阿桢姐想的周到,今儿这位还没来过
咱们家呢。也不用太麻烦,你就挑拿手的家乡菜做几个就成,做啥我都爱吃!」
特意在后边加了句讨喜的废话,许博扬起脸笑得跟向日葵似的。
一早上,两人也没说几句话,许博隐约留意到,李曼桢没叫过「许先生」,
也没称呼「许博」,似乎哪个称呼都不合适。
叫回「许先生」,两人毕竟有了那层关系,显得生分而且太刻意了。
要是叫「许博」,之前三番两次改不过来,这会儿叫痛快了,好像心里承认
了什么似的。
该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这种时候,正是两厢猜度小心试探的关口,尴尬是难免的。
后悔药许副总是不会吃的,只想尽可能的化解这种别别扭扭的感觉。
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只能尽量别让氛围过于干涩。
李曼桢瞧了他一眼,只是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那好,我去准备。」
说完转身回了房间,依旧是惯常的不冷不热,不卑不亢,既没忸怩作态,也
没俏脸飞红。
过了一会儿,从客房出来,拿个小本子写写画画着进了厨房,不大功夫又转
了出来,穿上外套,出门去了。
许博瞄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小幼稚。
一边哄儿子一边盯着卧室的房门,脖子都快抻长了的时候,许太太终于推门
走了出来。
许博一下觉得视网膜都被清洗过了似的,眼前一亮。
熟悉的大波浪不见了,在后脑勺上束了个高高的马尾,原本的大花卷儿垂在
颈后,攒成了一束乌黑亮泽的青丝百合。
上身是一件浅灰色棉布衬衫,两个大奶子把装饰用的方口袋顶得龇牙咧嘴的
,好在衣服是宽松款,不至于太局促,反而撑起几分随性洒脱。
领口的扣子显然是故意多松了一颗,里面的风景简直不敢细看。
下身穿的同是棉质的休闲宽腿裤,偏亮的浅米色暗纹让两条长腿更加显眼。
衬衣的下摆系到裤子里,束起葫芦腰的,是一根三指宽的同色布带子,松松
的在左边胯骨上打了个活结。
这一身清浅休闲的打扮好像带起一缕苜蓿草的馨香,又好看又舒服。
不过,光是这样显然不符合「婧主子」
一贯的排场。
在一袭休闲风的最底端,露出两只鸦青缎面儿的秀丽小脚。
许博认识,那是一双老北京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