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波雌虫堵在伊恩的房间门口僵持不下,最后被从被噩梦里惊醒的尖叫打断。伯尼魁梧的身躯堵在门口,伊恩啜泣着叫着伊森的名字,拉塞尔几步抢到床边握住了殿下惊惶的手,就像她还未恢复神智时那样安抚她,给予她温暖。
“您似乎觉得理所当然,”伯尼按住了法拉赫的肩膀,阻止了他的不冷静,对着菲斯特们露出与生俱来的,让亚尔曼时常感到困惑的威严神情。暗金色的眼眸扫过执政官身后的随从们,“接受菲斯特家族的投诚是最合算的做法,拿平民做挡箭牌的议会似乎还不成气候,军权牢牢握在您的手中,奈萨神庙里的高级祭司都是贵族血脉,殿下跟本没有接触到议会派,我们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难到您想让第六军团大老远地过来接管这里?”菲斯特失笑,“伊森殿下上一次没有接管这里,这一次也不能。”
“啊……也不是不可能。”魁梧的雌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如今亚历山大冕下和苏莱曼总督对三位殿下也是十分支持……”他轻描淡写地威胁,换来狄尼洛的瞪眼。“但我们有一个更近的选择,一个拥有两位上将的军团,它一直受到主母的眷顾。”
“他们不成气候,不如我们进去细谈。”菲斯特故作轻松地勾起嘴角,看了一眼身后的随从,回过头对伯尼建议。伯尼看了一眼完全不理会门口的,在银发雌虫们怀抱里寻找安慰的殿下,让开了自己挡着房门的身躯。哈曼点开光脑,挪了几个Jing致的椅子过来,在房门关闭之后守在门口,永远忠诚于他的执政官。
“弗里德里希家族是最早离开诺蒙星系的家族之一,他们已经在契约上被除名了。”菲斯特坐到房间里靠背最高的软沙发上,向面前站着的雌虫们陈述事实。伯尼坐进他一侧的长沙发里,翘起腿,毫不在意自己的粗鲁,柔软的浴袍比军部制服更能体现他的粗旷威严,敞开的衣襟露出强壮又丰厚的肌rou,即使坐在那里也丝毫降低不了这位雌虫的压迫感。
“让我猜猜,因为没有诞下雄子,所以无法进入神庙聆听奈萨的指示,进而失去了执政官的竞选资格。”高大的雌虫心思敏锐,一句话就戳进了菲斯特心里。他低声笑了笑,“我生的三个崽子都是雄子,您觉得德瓦恩上将肚子里那个是雄子还是雌子呢?”
“契约上的姓氏去除之后就不会再恢复了。”阿尔托·菲斯特冷静地回答,眼角瞥过给卡修斯背后垫上枕头的拉塞尔。“你说的这些都没有意义,即使他来了,也不能动摇菲斯特家族的地位,这里是抵抗异虫的重要星系,联邦不会允许发生内乱。”红发的执政官放松地把下颌撑在手腕上,宽松的长袖滑落,层层叠叠的蕾丝袖口像花一样舒展开放,衬得他那张脸越发的妖艳。
“嘿嘿,那您又何必在塞勒斯冕下到来之前匆忙赶赴Z30?”伯尼伸手指着在缠着卡修斯,在他胸ru间寻找安全感的伊恩,“殿下这样哭泣都是因为你们犯下的罪孽,你还觉得理所当然,可以正大光明地要求殿下回应请求?”
阿尔托·菲斯特转过头,手指和袖口的蕾丝挡住了脸,他看了一眼沉默的狄尼洛,浓密的红色睫毛垂下,盖住了银色的眸子。“我们效忠于殿下。”站在他身旁的这位冷金色短发的雌虫开口解释,“大祭司亚赫亚正是为此生下了执政官冕下,我们的优势就是殿下的优势,我们的力量就是殿下的力量,今天早上执政官冕下和殿下朝见过的雌虫们已经用鲜血实践了他们的誓言。”
“那是他们向阿尔托·菲斯特实践的誓言。”
轻柔的嗓音还带着哭腔,娇俏的雄子披上了灰绿色的丝质睡衣。她离开新换的宽大的软床,踩着柔软的拖鞋走到执政官面前。红发的执政官立刻站起身,像一个侍从那样站着,低头聆听自己心爱殿下的指责。
“你无法阻拦时代的更迭,正如穆拉将生育赋予战虫,让雄虫的地位不再高如神明。”薄薄的胸脯微微颤抖,矮小的雄子打了个哭嗝,按着胸口,仍努力地挺直了腰板,做出冷静的样子。“而如今你们更加无法借助雄子的力量去统治星系。你们企图效仿主星系的强盛,企图通过我,通过塞勒斯冕下的判决来兑现向党徒许诺的,他们期望的家族强盛……”
“涅托·菲斯特说对了,即使出壳了,又能怎样?”泪水从眼眶滑到下颌,在丝质睡衣上染出一片深色的印迹。“雄子永远无法逃脱被蚕食和利用的命运,即使他屠进了仇敌,也不得不被一个又一个家族架空权利,永远被当作傀儡。”
“冕下已向奈萨宣誓……”安德烈不忍看到柔弱模样的雄虫落泪,开口解释,被菲斯特拦住。
“架空他是为了迎接您,伊恩殿下。”阿尔托·菲斯特站直了身体,银色的双眸直视那对深绿色的双眼深情的话语有如在乐器上流淌的歌声。“我十分钦佩您,您向塞勒斯·黑斯廷冕下递交的议案让我惊讶,因为它在削弱雄虫的利益,之后我很快明白了您的意图。”这对闪闪发亮的银眼没有回避伊恩的惊讶和恼怒。“您将弗里德里希的抚慰所改变成了雄子们的角斗场和学校,确切地说,变成了您的神庙,毫无芥蒂地容纳不同血统的雄虫,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