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的亲卫们在塞勒斯门口站成两排,叶米利安捏紧了手指,扫过一个金发的和一个褐色短发的亲卫,揣测着伊恩殿下是不是有了新宠。伊恩为什么会在塞勒斯的套房里,他是来向冕下提出匹配的吗?毕竟在圣祭中,塞勒斯冕下堂而皇之地偏向了殿下。他是来向冕下提交匹配欺骗的诉状的吗?毕竟自己并不光彩地得到了这个崽子,又弄丢了他。叶米利安有些恍惚,他跟在塞勒斯的随从身后,既期盼,又忧虑,既胆怯,又高兴。然而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微微颦起的眉尖显出他内心难以抑制的波动。
漂亮的维尔登注视着这位逃过了自己追踪的雌虫,灰绿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远远看着总像饱含憧憬又有三分忧郁,他没有修饰过的脸带着天生的优雅和温柔,当他垂下眼睫思考的时候,维尔登想着,如果自己有他一半的气度,殿下是不是也会一样迷恋自己。
叶米利安从维尔登面前走过,两位雌虫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接触,擦肩而过。房间的门打开,金发的塞勒斯穿着一件半长的便服坐在露台边的终端桌面前,柔软的地毯上两个雌崽正在房间里戴着面镜一起玩机甲格斗的电子游戏。“恩里克……”叶米利安看到了自己的雌子,他摘下面镜跳起来,抱住了雌父的腰。“雌父~”恩里克高兴地把脸埋进了叶米利安的衣服里,“我交了一个新朋友!”
叶米利安扫视着房间,希望在宽大的沙发上找到伊恩的身影,然而这个空旷的会客室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布局,他没有看到伊恩,期盼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塞勒斯对他笑了笑,“要是认真算,帕克还是和我有亲近血缘的弟弟。”恩里克拉着叶米利安的衣角难得地撒娇,却只能得到雌父敷衍的回应。“谢谢冕下……谢谢您费心照顾他。”他蹲下身体,抱住了恩里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搜索着沙发下的空隙,窗帘底部露出的墙纸和露台边飘荡的花边,企图从不可能的地方找到伊恩来过的蛛丝马迹。托盘上没有多余的茶杯,空气里也没有残留的信息素,“雌父……”恩里克察觉到叶米利安的异样,不安地叫了一声,把叶米利安从恍惚里叫醒。塞勒斯安静地坐在椅子里品尝花茶馥郁的香气,湛蓝的双眼在热水蒸腾的雾气里若隐若现,一阵柔软的风吹散了氤氲,露出其中洞悉的神色,让叶米利安的失措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他艰难的思考,大脑迟钝地运转,还未从失望里恢复过来。“上次我过来见您的时候,冕下告诉我恩里克自己离开了……”塞勒斯嗯了一声,招手让随从给两位崽子端上点心。“他现在是您的了。罗伊斯顿家族的星系和产业已经被菲斯特冕下占有,他们家族如果没有提出上诉,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既然布鲁诺罗伊斯顿和布兰科罗伊斯顿都已经在角斗场回归母巢,整个家族也瓦解殆尽,争端也无从谈起……您现在是他唯一的监护者,自然有义务照料他。”
叶米利安勉强地对塞勒斯点点头,“是谁送你回来的,恩里克?”他托着雌子的小脸问道,这个小小的雌虫看了坐在沙发扶手上晃着腿的帕克一眼,伸手指向了塞勒斯敞开着门的卧室。“是帕克的帕帕送我回来的,还有许多侍卫一起。”叶米利安眨了眨灰色的大眼睛,看向金发璀璨的小雌虫,想起停泊仓见到的那一幕。他期盼的殿下和自己只有一墙之隔,他多想去见他,多想看看他今天到底是和主母般妩媚娇嫩,还是像诺蒙的主神奈萨那样英武伟岸。“您如果有空,可以带恩里克来和帕克一块玩,毕竟他也是个没有玩伴的孩子。”塞勒斯意有所指,站起了身。叶米利安抱着恩里克站了起来,冕下这是让自己离开了。他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不知道一墙之隔的伊恩正把脸埋在亚尔曼怀里无声啜泣。小小的胚胎在孕囊里感到了强烈的情感,不安地触碰着囊壁,让伊恩心里一阵阵酸楚。亚尔曼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垂下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神,他抚摸着伊恩露在领子边的长辫沉思,直到塞勒斯走进卧室才抬起头。
“他走了。”塞勒斯走到伊恩面前,这个成年的,俊美的,穿着军装制服却脆弱地哭泣的雄虫抬起脸,“谢谢……”伊恩接过亚尔曼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把脸。“我是不是很傻……”她取笑着自己,“我不这么认为。”塞勒斯弯下腰,“您很聪明……我有些理解为什么您迟迟不愿意接受我的申请。”他看了一眼亚尔曼,没有把话说完。“您是对的…我会认真考虑您之前的建议……不过赫波恩宫的大门随时为您打开。”
“谢谢…”黑发的雄子勉强地露出笑容,拉住了塞勒斯的手。
飞行器降落在哈摩尔巴廷的停机坪上,罗萨斯男爵手臂上挂着一件软毡披风站在飞行器面前,看到从舷梯上下来的红发执政官,把手臂上的披风递给哈曼,让他好披到疲劳的阿尔托·菲斯特身上。他又递上用保温的杯子装好的rou糜,菲斯特接过杯子,一边大步走向伊恩的卧室,一边把按管家吩咐仔细烹饪的宵夜一饮而尽。莫隆尼尽职地走到菲斯特面前,汇报伊恩一天的行程,冷金色短发的狄尼洛打开光脑,将它和菲斯特的日程放在一起比对。执政官冷着脸听完子爵的汇报,问道:“殿下带了崽子过来?”他把杯子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