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雄子的呼吸起伏着,莹白的皮肤散发着生命的光芒。阿特戎的心跳了一下,抬头看到伊恩身后穆拉的雕像亮起了额间竖眼的银光,一模一样,简直和雕像一模一样。雕像里包裹着穆拉巨大虫核唯一残存的微小颗粒,她在看着自己,还是在看着她唯一的后嗣?年幼的阿尔托挺直了脊背,像他的雌父亚赫亚举行仪式那样地庄重地抽出腰间的匕首,恭敬地举在额前。
“要念咒语,陛下才会回应您的祈祷。“阿特戎紧张地咽下唾沫,银色的双眼拉长了双瞳。面前的雄子垂下眼睫,盖住了点点莹光。“是什么?”他似乎在仔细聆听,又似乎只是随口答应。阿特戎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神智,呆呆地低头看着伊恩的小腹,用锋利的匕首划开了手指,让指尖的献血沿着她小腹的边缘画下椭圆的轮廓。“赐予生机的陛下……勒穆海姆的银星……驾驭混乱的混沌……”俯视着伊恩的慈爱的穆拉睁大了三只眼,每一只的眼里都出现了拉长的椭圆竖瞳,而这竖瞳中又交叉着无数的斜着、横着的瞳孔,密密麻麻地叠成十芒星的模样。主母带着她的威压从另一个世界窥探了过来,无情的双眼从背后陷落在阴影中的高昂的脸上垂下视线,扫视着脚下匍匐着的银发的莫隆尼和远远等候的雌虫们。莫隆尼闭上了眼睛,脸颊死死压在地上不敢抬头,他什么也听不见,大脑一阵空白,畏惧和惶恐袭上心头,像沉重的星舰压迫在自己身上,让他想逃离这个地方。雌虫喘着粗气,睁大了双眼,发间全是冷汗。这和在洛特梅耶山顶的祭坛完全不同,无情的主母只在意她唯一活着的直系雄子。他浑身发抖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却哪里都不敢去,也不敢动,把失控的爪尖扣进了地面光滑的石板缝隙中。扈从们远远跪了一地,恒星的光线投下倾斜的影子,从扈从们白色的身影一直延伸到更远的,保存法尔奈斯尸体的殿堂。跪伏在那儿的叶米利安被蔓延的威压推倒在地上,猜测着主母因为什么降临,“陛下……”他在嘴里呢喃着,斜照的光线在冰冷的地面上投下石柱纤细的黑色阴影,像一条条黑色的蛇爬过他的身体。“请宽恕我的身不由己,庇护他…”叶米利安心心念念的是在遥远的锡南的崽子,在守护母巢祭坛的另一位军团长毫不知情的严密监控之下的胚胎。他闭上了眼睛,这个属于伊恩的子嗣甚至没有名字,无法被他雌父的祈祷提及。
主母的威压像气浪一样扩散,它让工作的机器虫失灵,从墙壁上叮叮当当地坠落到地上。让祭仆们恭敬地弯下身体,让低头沉睡的奈萨的虚影在朦胧中醒来,召唤着各种颜色的库哈拉蛇从祭司们的龛笼和游荡的角落里游进黑池,爬上了白色小庙的石柱和房顶,张开吞噬的喉咙,立起羽冠摇着尾尖发出可怖的咯咯哒哒声。阿特戎的头慢慢歪到肩膀上,好像睁着眼睛睡着了,又像忽然醒过来一样站起身,在伊恩的小腹上极为熟练地写下庇护的符文。银色的双瞳中间撑开了十芒星的形状,鲜血在这个看起来如装饰花纹一般的图案上流动,渐渐变得透明,隐入了皮肤,黑发的雄子恭敬地在年幼的祭司脚下跪拜,亲吻他的脚背并将阿特戎脚下并不存在的尘土抹到发顶,年幼的大祭司对伊恩伸出手,她立刻用精神丝线缠绕他柔嫩的手指上的伤口,让它立刻恢复原样。被附身的小小庙伎眨了眨眼,对她倨傲地笑了一下,“母亲!”伊恩埋怨地嘟起嘴,想在母亲面前撒娇,面前的阿特戎却忽然晕倒在她怀里,一声不吭地瘫软了身体。
伊恩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阿特戎醒来,天色渐渐暗下来,她只能把阿特戎交给他沉默的祭仆,留下纸条坐在莫隆尼胳膊上离开了陷入黑暗的神庙。微凉的风吹来黑池上莲花的香气,睡在祭仆怀里的阿特戎揉了揉眼睛,好像只是打了个短短的盹,做了一个让自己感到疲惫的梦。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雌虫跪在主母的雕像脚下,似乎在等着自己。
“是谁在那里?”阿特戎打了个哈欠,睁着惺忪的眼睛走了过去,看见了端庄美丽的法撒诺侯爵。他的手按在胸前,掩着领口向这位小庙伎低头鞠躬,小声地向他问好,期待这个心思单纯的大祭司能轻易地告诉自己期待的那个名字。阿特戎的银眼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隆起的胸乳,它和他的雌父亚赫亚的一样柔软,散发着奶水的香甜。他舔了舔嘴唇,没有回应法撒诺侯爵的客套,歪着头盯着他的胸口直接说出了叶米利安等待的答案。
“尤安。但要把你的奶水留下,”叶米利安睁大了眼,这是极为危险的索取。夜幕正在降临,奈萨的雄子祭司们鱼贯进入了黑暗神殿的大门,即将开始属于奈萨的夜祷。他抿紧嘴唇站起身后退,对面前年幼的代言者恳求的同时伺机逃离,“我可以挤给您,大祭司,请不要…唔!请不要这样惩罚我……”他的话音刚落就感到了一阵无可抵挡的威压降下,让他无力地软倒在地上。
“这不是我的要求,是您冒犯了陛下。”阿特戎歪着头眨了眨眼,“您忘了她,只记得您无关紧要的家族。陛下不满您把她赐下的蛋弄丢了,叶米利安·贝利尼,您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主母无情的雕像俯视着叶米利安,他的手指扣进了掌心,竭尽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争辩。“它就在您的祭坛旁,陛下!它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