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她家。
她走進房間,腳步迅速,不是特別期待什麼,是消氣了,打算把栓在房間牆角的他放出來,免得又被他給惹到。
該說是孽緣,還是不打不相識,她也搞不懂。
讓他住進家裡也只不過是好心收留,前前後後不知道把他趕出去幾次了。
最後採用折衷方案,她不爽就把他單獨關在房裡,讓他知道不能亂跑有多無聊。
結果他躺在地板上的床單,睡了好幾個小時當補眠。
連在項圈上的鐵鍊只能讓他在角落附近移動,沒什麼娛樂。
認識他的人看到他這副樣子,除了驚訝,就是對他好像又在找樂子的行動無言。
他一頭蓬鬆的白髮,略長的頭髮垂到脖子後方,長相清秀無害,笑容開朗。
黑色的雙眼一瞇起來,眼尾就顯得更加細長,嘴角勾起的弧度令人在意。
寬鬆的領口讓他露出了繫著鍊子的白色項圈。
「喂,來吃晚餐。」
「妳把我關在這裡那麼久,沒給多少吃的,我沒力氣。」
他的語氣聽起來一點也不無辜,像把她親自餵食當理所當然,但是這其實是撒嬌。
「不餵,自己過去吃。」
「幫妳寫作業也不行?」
她動搖了,因為他的成績不差,非常優秀。
好到能忽略性格上的問題。
她沒有他那麼好的成績,不過至少還算中上。
但是,誰不想省事呢?尤其是可以把麻煩事丟給人才的時候。
沒有狠下心把他丟出去自生自滅的理由,很明顯的,一定包含他事後討好人的技巧太好。
「你給我等著。」
她黑著一張臉走出去,過長的瀏海還滑到額頭蓋住眼睛。
這讓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擺出露著虎牙的兇狠模樣。
要是被他看見,肯定會被他笑著說可愛。
她生氣還能被瞧不起的原因就是長相和身高,而且明明是大他兩歲的學姐卻不怎麼沉穩。
通常這兩點就能被調侃了。
而他說她可愛的理由,卻和這兩點沒關係。
在她出去前,鍊子沒被解開,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把放在電鍋裡保溫的飯全裝進碗公裡,鋪上高麗菜和豆芽菜,再把十幾塊切過的豬rou片堆起來,淋滿醬汁。
湯是她隨便煮的rou羹湯,有家常菜的味道。
然後,嘆了一口氣。
(還好他不是住我家還白吃白喝的。)
她端起碗,走回房間,把平常就拿來當餐桌的椅凳拿來放湯和飯。
沒有特別去買給他用的餐具,用的是省事的共用,她省錢省習慣了,水也省了不少。
在『她家』跟他吃的第一頓飯,他笑著說,我是不是該少吃一點來讓妳存多買一套餐具的錢。
真的差點讓她氣到不給他吃午餐,但是良心沒讓她這麼做。
「快吃。」
他張嘴接下她夾的rou片和白飯,一吞下去就立刻招惹她。
「我可以再少吃一點,讓妳換好一點的食材。」
「是我委屈你了嗎?又想吃好料。」
「妳也一起吃不就好了?」
「學費跟帳單,還有你的伙食費。你都快吃不夠了,還想減肥?」
她提醒他該付的錢用她父母補貼的,還不夠抵銷。
「用我的錢。」(笑)
他比出錢的手勢,準備從皮包拿現金給她。
說好聽一點是想幫忙,說難聽一點,是借錢和讓她欠人情。
「高利貸,又想當跟我討債的是不是?」
「這是合理的交易。」
「你忘記上次我缺錢跟你借,利息有多重了嗎?纏著我的尾巴一個小時。」
整個尾巴都被他用他自己的尾巴摸遍了,簡直是恥辱。
最糟糕的是,竟然會爽。
「我也讓妳纏回來了不是嗎?」
他說的是她第二次缺錢的狀況。
和小自己兩歲的學弟在床上互纏尾巴的畫面,怎麼想、怎麼羞恥。
而且她在上面和下面都試過。
他看著她在他身下惱羞成怒的樣子笑,還有看著她趴在他身上癱成一團的樣子笑,不管哪次都夠她煩的了。
在學校容易抬不起頭就算了,在家裡也要因為他錄下的把柄而心煩,讓她光是看到他就想打。
她小口吃著rou,邊吃邊唸他,從他哪裡態度不對,唸到他有多不在意身體健康。
一開始有專注,慢慢地開始心不在焉,注意起她生氣的表情和動作。
然後,再招惹一次。
「不用說這麼多,我也知道。」
「沒去做和不知道一樣。喂,你臉上有飯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