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点儿。” 我诚实地回答。
邵望舒径直地走进了小厨房,冰箱里面的食物不算很多,但还是够了几顿的量。因为工作我回来得不频繁,所以冰箱常年空着,我也只是偶尔会填充一下。
看来今天这次的运气不错。
“ 意面可以吗?” 他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面根,“ 而且你这也只有这些了。”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你不是不喜欢吃西餐吗?”
邵望舒眼见着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 不算不喜欢,就是西餐里凉菜挺多,牛排什么的又是三五分熟的,所以吃不太惯。”
“ 我不怎么忌口的。”
我莞然:“ 那就好。”
语落,他从冰箱拿出一把面刚想扔进接了水的锅里。一阵呲啦的响声,还未听见面下水的声音,又闻邵望舒唤了我一声:“ 这个火怎么打不着呢?”
我起身走进厨房,看着他扭了半天也没把火开开。我站在邵望舒的后边看了眼灶台,说了句,我来吧,,上前用左手拧着按钮,左右捣拾几番,终于把火给打开了。
我说:“ 大概是很久没用了,不太灵光。”
邵望舒啧啧:“ 看出来了。”
我笑笑,正想转个身撑着台面往旁边靠去,却觉得下巴擦着邵望舒的肩膀无意将人圈在了里边儿。
开放式的厨房位置挺小的,两个人站在其中更是拥挤。只闻一股香气愈渐馥郁,油然有种莫名的饱腹感而生。
我缓慢地发觉,我们两个人已经贴在了一起。甚至一个抬眸,他的侧颜在我眼里都是数倍地放大。
细长的碎发耷拉在眉眼间,长而翘的睫毛轻颤着像只扇着翅膀的蝴蝶。他的皮肤偏粉,有些发红的眼角不去细看都看不出来,或许这种人撒起谎来,脸都不需红一下,就会有人跌入陷阱。但那颗痣永远是夺目的,像珍珠又像泪,带着旖旎的粉润,更是动人。
我有点想感叹,他真的很漂亮。
邵望舒已经开始下厨了,衣袖卷到了臂弯处。他左手握住锅把手,修长的小臂突起了青筋,手背上浅浅的疤痕因为收紧而有些凸肿。
一顿熟悉的操作,他剥了一颗蒜拍碎放了进去,倒了几勺酱开始翻炒,右手又捞起煮熟的面放进锅里搅着。
“ 我还以为你们老板都不下厨的。” 我还是小惊讶了一番。
“ 一开始是不会的,后来还是觉得健康一点好。” 邵老板耸肩揶揄着,“ 总得喂饱自己。”
邵望舒又问:“ 你一般练琴就练很久吗?”
我想了想:“ 最少也要四个小时,多的就得六个小时往上了。”
他“啊”了一声:“ 这么久,我怎么听说有些钢琴家练可能就两个小时就够了?”
我双肘撑着台面,看着那锅里油泼飞溅似一种互斥的相争:“ 很多人也都说我只练一个小时就能上台表演,事实上根本不止。”
“ 不过不妨有些人是真的能力非常顶尖,但很少会有人会将自己的努力摆在台面上炫耀,更别说那些顶尖的高手,所以部分话听听就好了。”
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我似自言自语道:“ 所以啊,这样怎能不勤奋呢?”
这顿饭没有做很久,热气蒸腾,食物的香气四溢,瞬间填满了整间屋子,给这个冷清的日子添了不少烟火气息。
邵望舒关了火,端着两个盘的面放在餐桌上,又提了一锅的酱料,“ 我不知道你口味的咸淡,所以酱料我放着你自己加吧。”
我说:“ 好,没关系。”
“ 你想喝点什么吗?” 我问。
邵望舒答:“ 咖啡吧。”
我拿了俩杯子接了温水递了过去:“ 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
“ 那你还问我。” 他好笑地接过杯子,“ 谢谢。”
我挑了挑眉,坐在了他的对面:“ 走个过场,礼仪也要到位。”
邵望舒揶揄道:“ 故作绅士呢,林怀喻。”
“ 忠言逆耳,还是身体重要,邵望舒。” 我也毫不妥协。
所以,邵望舒只好“被迫”妥协,他对着我举起杯子饮了一大口的温水。我被他此时的动作逗趣,咧着嘴笑着。
我发现我总能被他故作反调的举动逗乐。他似乎不像刚开始那样忽远忽近,又或许是因为昨晚突发的缘故才让我们的距离砍了半。
时间果然是很奇妙的东西。他身上的那股疏离感慢慢地散去了,就像是瓦伦城的雾一般,日光的降临才在这一瞬让我看清了这个小镇原本的模样。
“ 你好像跟我见过的很多人都不太一样。“ 我感叹似的开口道。
邵望舒反问:“ 好像?”
“ 这是看见我出锅后才有的感慨吗?“
我笑道:“ 哪有,我很真诚好不好。”
“ 那你最好得举举例,” 他挑起眉,“ 是怎么个不一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