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这双膝跪地的大礼,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在乎。反正我爹跟我娘早入了黄土,元溶又做了皇帝,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君主,下跪父母。所以跪一跪元溶也是无妨的。但是,跪不跪是我不在乎的事儿,教旁人看了去且笑话了……就很关我的事儿了。
果然,等到夜里李素给我揉膝盖的时候就带了哭腔:“我苦命的殿下哎,长了这二十年,也只跪过先帝、先后和先皇贵妃还有上皇、太后、太皇太后……”
“……”他这么一嚎,我发现我跪过的人还挺多。我又想起我爹临死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给他烧个纸,守个灵。于是,心情瞬间就不美好了起来。
但紧接着,我的心情就跟在屋顶上时一样,又很坐立难安起来——刘芮进来告诉我,说是元溶让我去给他再按按摩。
“……”许是上次元溶恢复的太快,也许是他做了皇帝之后,肚子里不仅能乘船还能容得下个我活蹦乱跳。
所以,我就怀着十分忐忑的心情进了元溶的门。
床还是那个床,元溶还是那个元溶,彼时,他正散了发,靠着床栏读书,烛火幽幽,闪烁在他脸上,显得他眉眼水润,面容秀美,只是表情还是一贯的晦暗不明。
“皇兄,你来了。”他见我来,将手中的书放到小几上,抬头便勾起一个Yin测测的笑。
“不妙,不妙……”他一笑,我就感觉脊背发毛,但毕竟我是个做兄长的,哪里能在弟弟面前怂。
“溶儿,你是哪里不舒服了?”我勉强向他笑笑。
“想来是方才受了皇兄一个大礼,折了许多年寿,受惊了之后,就觉得身上哪哪儿都不舒服了。”
“……”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做元溶兄长,我也不该腿软,不,我就不应该长腿。但是这些话我也只敢腹诽上两句,元溶现在是皇帝,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能说什么,我只能感谢元溶给我一个服侍圣体的机会。
“皇兄,就按照上次的手法给我揉一揉,解解乏即可。”好在元溶也没有追究,他只是躺平了之后,自己伸手将前襟解开,露出了一具横陈的玉体。
“好。”我走上前去,也不敢瞧他眼睛。
“皇兄,太轻了。”
“皇兄,太重了。”
“嗯……向下些。”
“嗯啊……再重些……”
……
元溶做了皇帝之后,挑三拣四的毛病越发重了。他幼时的ru母是个南方女子,元溶自小由他ru母照顾大,口音不由得带了些南方绵软的尾音,勾的人心里发颤。自然,人心里一发颤,我就忍不住心猿意马,想些春册里两个小人交缠的画面。
“溶儿,你后背都红了。按成这个样子,差不多也可以了。要不然,你早些……”我刚想让他早点睡吧,也让我早点去找个地方解决下身下那处蓬起来的小帐篷。
“皇兄说的是,后背确实按了许久也该换个部位了。我来探望皇兄,也走了许多路,皇兄再帮我按按腿吧。”说完,闭着眼的元溶翻了个身,仰头面对着我。
“……”如果有选择,我更愿意先给自己腿间的玩意儿先按几下。
然而,正当我强忍不适,伏低做小地弯着腰给元溶捏腿时,我又万万没想到,变故徒生——我唯二的东宫亲信旺财竟然一个纵身撞开了房门,我受惊回头的一刹那。就见旺财在空中划出一道不甚优美的弧线,然后,直勾勾地向我冲撞而来。这还没完,在旺财的身后还有一条更大的黑色獒犬,不是燕燕是谁。
变故发生的太快,我只来得及俯身护住元溶。
“元二,抱歉,抱歉。”
还好,还好。展砚拉住燕燕还算及时。影卫擒住旺财也算及时,我与元溶并没有什么大碍。
“公子,小人该死。”倒是刘芮带着侍卫先开始跪地请罪。
“下去吧。”受惊的元溶恢复了寻常镇定的模样,他侧脸斜了刘芮和哆哆嗦嗦的两个侍卫一眼。又与我四目相对:“二哥要这么压着我到几时?”
这就很尴尬了,我起来的话,元溶的春光就展露于人前了。我要是不起来,元溶又会被压坏。
于是,我伸手把两个床幔放了下来,然后才从元溶身上起来。
“呦,书呆子,你很可以嘛,看着文绉绉的,没想到如此的生猛。”回过神的展砚牵住燕燕,笑嘻嘻的站在接近门口位置。
“展砚,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是燕燕那什么了,是我不好没看住燕燕,不过,你家那只傻狗可真怂,上次那般勇猛,这次见了燕燕怎么吓得乱跑。”
“……”我看向旺财,旺财还在墙角朝着我委委屈屈的“呜呜”了两声。
“不过也难怪吗,我们家燕燕可是个女将军。”展砚蹲下身摸摸燕燕威风凛凛的脑袋,又从怀里掏出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件扔给了我。
“这个送你,也向你家那位赔罪。”说完,就大摇大摆的牵着燕燕出了门,而旺财见燕燕走,又瞬间恢复了Jing神跑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