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可以喜歡你嗎?
蘇銘瀾眼淚汪汪。
不管是論體力還是論權勢,天音無疑都是極度弱勢的那一方。包括現在她被圈在蘇銘瀾的懷裏,只要他想要,她根本就無半分抵抗能力。
但蘇銘瀾現在主動示弱、卑微至極的態度天音歎了口氣,心裏酸酸的。
她想要硬著心腸和蘇銘瀾劃清界限,不想和他糾纏不清的。
不管是哪種喜歡,她都不想要,她只想回歸原來平淡的生活,不想整日惶恐不安,擔心自己什麼時候又會被他盯上。
為什麼是我呢她問,我們團本來就挺糊的,我在團內也不是最出挑的,你怎麼就喜歡我呢?
蘇銘瀾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在責怪自己為什麼偏偏看上了她,哭得更凶了。
對對不起可我真的,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那叫什麼什麼一見鍾情
我也不想的可我忘不了每天就想著如果能見到你那真是太好了
牧天音:
天音幽幽地歎了口氣,她能清楚地聽到,身後的男人小聲抽噎著,和他高大的形象極為不符,但又好像很符合他向來柔軟的性格。
她說;你這樣,好像是我欺負了你似的。
天色漸晚,浴室裏並沒有開燈,外面的燈光斜斜地照進來。
模模糊糊的手機鈴聲響起,隔著門傳進來。天音這才想起來,自己出門的時候沒有和她們說過,一下午都沒回去,恐怕有人要找自己了。
她抬起手,水珠自手臂上滑落。她說:我得回去了。
蘇銘瀾安靜了片刻,唔了一聲,不舍地將她抱得更緊。
天音拍拍蘇銘瀾,示意他鬆開。
你要把我藏起來嗎?
天音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
蘇銘瀾慢慢地放開手,看著天音撐著兩邊站起來。
朦朦朧朧的光影之間,她的身軀被勾勒得無限美好。
他接過天音手裏的毛巾:我來吧。
蘇銘瀾沒有理會天音顯而易見的拒絕,沉默著,幫她擦幹。
他們走出浴室,發現和剛才相比,桌子上多了一個大袋子,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是天音全套的衣物,甚至連內衣都有。
天音抱著懷疑的態度試著穿上,每一件的大小都剛剛好,完美貼合,十分舒適。
她看向蘇銘瀾,蘇銘瀾唯唯諾諾解釋道:就是準備了而已沒別的意思。
她撒不出氣,也就不再說什麼,穿戴整齊之後就要離開。
長廊裏昏暗陰森,一點細小的動靜都能被無限放大,天音往前走了幾步,就不敢繼續挪動了。這裏的燈光由控制室直接Cao縱,沒有可以開燈的開關。她踟躕了幾秒鐘,返回了原先那個會議室。
本來會議室裏的窗簾就只留了一小道縫,現在被完全拉上了,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蘇銘瀾就藏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他好像很適應這樣的黑暗,躲得嚴嚴實實,天音嘗試著摸索了一會兒,並沒有找到他人在哪。
良久未果,天音只好小聲地喊了他的名字。
她聽到一處傳來了一點兒悉悉索索的響聲。
於是她朝著那邊走過去,未曾想一腳踩到了地上散落的衣物,驚呼著向前倒下
正好摔進了蘇銘瀾的懷裏。
他穩穩地接住了她。
天音驚魂未定,半晌才想起來,連忙推開他站起來,慶倖著夜色掩住了她臉上泛起的微熱。
即便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她依然不太能習慣和他的肢體接觸。
你在這裏幹什麼?
發呆
天音不禁想,蘇銘瀾是不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都像現在這樣,找一個安靜黑暗的角落靜靜待著,宛如一只蟄伏於陰影中的獵豹。雖然他只是在發呆啦。
外面太黑了。
嗯?
你能陪我下樓嗎?
說出這句話,需要極大的勇氣。
蘇銘瀾足足過了一分鐘,才好像反應過來。他緩慢地起身,靠近天音然後Jing准地拉住了她的手。
別怕。
他低沉的聲音在一片漆黑中是最好的安慰劑。天音低著頭跟在他後面走,沒有再碰到任何障礙物。
也許是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其他的感官更加敏感例如觸覺,指尖那一丁點的皮膚相觸,都像是著了火,在寂靜之中沸騰和呐喊。
還好電梯還在運行,標識發出的綠光像餓狼的眼睛,要將他們吞食。
其實電梯裏的光很亮堂,天音到這裏就不會再害怕了,不過蘇銘瀾沒有把她送到這裏就離開,天音也沒攔他,兩人誰也沒看誰,就這樣到了一樓,甚至手還拉在一塊兒。
蘇銘瀾執意一直拉著她,送到了大門口,外面燈光輝煌,和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的辦公樓截然相反,天音走在這樣的路上會很安全,他也可以放心了。
天音盯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