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为这人比上个地方,会更加惨烈。
可她进城后发现,这里安静极了,城中虽然满目疮痍,可这里很多人都还活着。
他们跪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像一个个筛子似得,战栗不止。
生怕被什么看见似得,各个低垂着头。
直到,街面上传来轻微的脚步上,才有几个胆大的人稍稍抬起头来,随之惊恐的看着她——那女子一身红色,几乎与地上的血融为一体。
万灵平静的收回神识,而后在原地站定。
很快,宁静的城市忽而微微震动,仿佛千军万马驶来一般,鬼哭狼嚎的动静划破长空——
城中万人如死灰般寂静,将惊恐和哭声一并死死压在身体里。
森然的声音由远及近。
很快,一片黑压压的Yin兵从拐角走了出来,而最前方,男人骑着鬼马慢悠悠朝前。
未束的墨发在风中飞扬。
他穿着宽大的红袍,没有腰带,白皙的肌理明目张胆的暴|露在光线下,凌厉紧绷的腰线一路往下,藏进裤中。
万灵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
Yin兵站在原地不再往前,唯有骑着鬼马的男人继续前行。
元浔的目光笔直的盯着不远处的人,像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些他期待的表情,可惜,她的面色始终平淡。
他咬了咬牙,生生勒住了缰绳。
下一瞬,他便听见那道朝思暮想的声音,娇嗔般抱怨道:“瞧你杀这么多人,我鞋都脏了。”
元浔心口像被火山突然填满一样,烫的出奇。
久违的热度,他似乎活了过来。
元浔再看向她的脸,四目相望,她抬步,一步步朝着他走去。
长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示软。
元浔的心倏而停住了。
她走到马下。
元浔自马上翻身而下,凝着梦中的脸,目光往下,望着她染上血污的鞋,他弯下腰,单膝叩在地上,而后抓住她的一只脚。
他脱去她一只鞋,手臂穿过她的双腿,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万灵圈着他的脖颈,脸贴着他起伏剧烈的心口,耳膜震动。
“我的错。”
元浔紧紧抱着她,重复道:“我的错。”
抱住她的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忍着不见她的这些日字毫无意义。
她若爱招惹便随她去就是了,大不了他见一个废一个,也总比这几日的日子好过。
干什么要听万君那厮的话,非要试探她,逼着她懂什么情爱。
细想起来,那厮也未必比她懂得多。
万灵穿过他的发丝,捏着他的耳垂:“还有一只鞋呢。”
元浔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拂手间身边出现一把椅子,他将万灵放到椅子上,而后蹲下上将另一只脏鞋脱去。
他刚起身,眼前一暗,唇上覆上了她的温软。
万灵跳到他身上,元浔托住她的双腿夹到腰间,加深了这个吻……
……
飞舟里,万灵躺在元浔身上,有一下没一下摸着他坚硬的心口。
“这些日子,你都在干嘛呢?”
元浔垂首,带着一丝酣睡后的沙哑:“嗯?”
刚想说还能干嘛,等消息呗,但他立即又清醒,万灵见他居然是在思考,皱了皱眉头:“问你话呢?”
元浔在她腰上抚了抚,道:“还能干嘛,自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想着你和那东门子骞在做什么,灵穹殿是不是又进了新人……唉。”
他说着往她手上微微用,将人往上抬了抬,而后坐起身将脸埋在她锁骨处。
万灵轻哼一声:“东门前几日就走了,这几日,你不也是待的挺定心的?”
元浔纤长的睫毛划着万灵的肌肤,惹的她往后缩了缩,但很快元浔又追着靠过去。他将她抱的更紧:“你在等我来吗?”
万灵:“没有,我只是那么一说,我也不是为了你把人赶走的,只是……”她顿了顿:“只是他惹我不高兴了。”
元浔低笑一声:“我又没说什么。”
万灵听他的笑,作势要推他走,元浔呢喃了一声,佯装虚弱的往她身上压去:“姐姐,我的伤还没好呢,我现在还是伤者,你快摸摸我。”
万灵:“……你如今说话怎这般下流?”
元浔把她压在身下,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抓起她的手摸向他的头发上,笑道:“我让你摸摸我的头,怎么就下流了?”
见人又要不老实,万灵推开他:“你可是伤者,身体重要。”
元浔依着她起身,却又黏了上去,万灵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道:“属狗的么?起来。”
元浔起身,万灵坐到他身后,轻柔的替他顺头发,然后用无名指上那根红绳替他简单束了发。
元浔摸着发间的红绳,将万灵轻轻揽进怀里。
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