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她的房间门,发现床铺平平整整,房间空空如也。我大声咒骂了句,「操啊,今天没一件事是做对的。」
我拿出手机拨她的电话,没人接听,又用微信打给她,还是没人接听。我给她发了条信息:你在哪儿呢?快点儿回家。
还没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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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呢?那个严卓说他没喝酒,他在说真话么?我该相信他么?会不会出了车祸?如果香
香受伤怎么办?如果她出事怎么办?我勉强又等了十分钟,再试她的电话号码和微信,还是没有任何回复。我越来越焦急,她是我的女儿,以前就是再生我的气,也不会拒绝接听电话,发消息也会及时回复,即使是态度恶劣的回复。
我在客厅烦躁地踱步徘徊,努力思索下一步的对策。也许小霞知道香香此刻在哪儿,可我根本没办法和她直视,更不用说登门找她父母。想起今晚在车里所做的一切就让我羞愧无比,操啊,我比小霞大二十多岁,她甚至比香香还小一岁。
然而,对香香的担心到底还是让我硬着头皮来到小霞家门口,敲门没一会儿门廊灯就亮起来。洪国安打开门,朱婉在他身边,两个人都是半睡半醒,「传易?」
我深感内疚,这会儿已经快午夜了,「很抱歉吵醒你们,但是——」
「你不是吧,至于么?」小霞的抱怨声在屋里响起,我抬眼越过洪国安的肩头望进去,小霞站在楼梯口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她一定以为我是来跟她爸妈告状的。
我没理她,而是和洪国安夫妇道:「我来找小霞,香香到现在都没回家,也不接电话。我在想小霞说不定能帮忙。这会儿已经很晚了,我实在很担心。」
闻言朱婉也是一脸担心,「哦,天啊,这可不像香香啊!」
「是啊!」我无力地承认。
小霞走过来,看样子她也刚刚沐浴,发稍还湿漉漉的,换了睡衣准备上床。这件睡衣很保守,可我还是能看见她的乳头,再一次。操啊!
「她和严卓在一起,放松啦。」小霞不以为意地说道,好像一个小姑娘彻夜不归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事。这让我非常生气!
「我能和小霞说几句话吗?」我客气地问她父母。
「当然可以,等香香有了消息时一定要告诉我们啊!」朱婉想是知道我要问小霞一些香香的私事,轻声嘱咐几句就和洪国安回了屋子。
她父母一走,我就拉着小霞出门,压低声音道:「别叫我放松。」
「为什么不?她很好啊!」
「你怎么知道的?她可能现在掉到某个水沟里——」
还没等我说完,小霞就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眼球向上翻。妈的,每次小霞在我面前翻白眼,我就有种冲动想把她摁在膝盖上打一顿。
「香香不在沟里。」
「好吧,那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儿。」
「我不能这么做。」
我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压抑住摇晃她的冲动。今天晚上,弥漫在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几乎让我窒息。我想大喊大叫,又怕吓到小霞,只能低吼道:「这他妈的什么意思,你不能?」
「香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感情受到伤害,现在又在气头上。我不会告诉她父亲她在哪里,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她毫发无伤。」
我退开一步,忍不住在门廊里踱步,「你马上给我告诉香香,这次她麻烦可大了,彻夜不归的行为绝对不能接受,无论什么理由!」
忽然感到手臂被顿住,丝滑的皮肤、清凉的温度。我低头一看,小霞一只嫩白的小手拉住我,再抬头时,刚好迎上一双灵动的眼睛。她摇头道:「这只会让事情更糟。」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家长。」我生气极了。
小霞在我前臂使了点劲儿,「没错,我不是家长,但我了解香香,我和她是同学、是邻居、更是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当我生气的时候,听不进去任何命令、叱责,而且只会做相反的事情,所以,听我一点点建议吧!」
我也了解香香,她是我的宝贝女儿啊!然而面对小霞,我又不能一口拒绝。我手下有两百个员工,所以明白倾听的重要。我不习惯听从命令,现在更不想听一个十九岁小孩儿教我如何当爸爸,但我有什么选择?至少得拿出个开放的姿态吧。
我长长叹口气,坐在小霞爸妈堆在走廊边的一个箱子上,「好吧,你建议我怎么做?」
小霞坐到我旁边,好言说道:「你也许很难接受,但她确实已经成年。香香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最善良、最热心、最礼貌的姑娘,但她也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最情绪化、最一惊一乍的人,很容易因为某件事情反应过度。她生气你的离婚、生气你的约会、生气你在她男票面前让她难堪。她就是很……生气,这不是她的本意,只是一个阶段,所以如果你继续给她压力的话,她只会继续生气,做出更多叛逆的事。给她一些空间吧,就一点点,让她把生气的这个劲儿过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