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你少讲两句可好?”怕这厮再胡言乱语惹锡重君生气,焚元君尴尬咳一声,提议,“重君先往封地去罢,我二人就当做不知剑仙下落。”
定是重君大功告成了。
“欺瞒尊上,人家做不到唉——”
师兄见他神色,明白他已受误导,以为锡重君当真修补了剑阵。
“弟子习剑得疑,望道君解惑。”
他资历深厚,要是当真提名锡重君,恐怕能成。
“舍一己之身,弭平祸端。”
仙道界,灵修派。
剑仙略显动容。
小淫贼走进来。
剑仙虽偶有讲学,但向来不见外客,此时抱病,更无兴致。
院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回应。
二人分隔剑阵两侧,今生或许无缘相见,但仙魔道不再交战,各自安好,亦重君所愿。况且……远在魔道界的另一具肉身不时传来感应:锡重君将其带回北地,以暖裘包裹,偶尔悄声闲谈轻抚颜面,或落吻在颊上,耳鬓厮磨,亲昵得很。
后者瞪他:“尊上问起,全由我来回话,你保持安静便是谢天谢地了!”
极意君掂着血色玛瑙,乐得花枝乱颤:“要么,就还是把这小世界掐成粉末,宣称尊上为灵修派所杀,号召魔道众为尊上报仇雪恨?至于魔尊之位,若由重君大人接任,再聘大剑仙为妃,人家并无异议喔!”
极意君还想作怪,被焚元君示意闭嘴。
前日夺去剑仙大半修为,虽有灵修派掌
他此时已然换了个人,容貌、气度皆与以往大不相同。
剑阵?
仙道界这侧,他失去大半修为,闭门休养。
剑仙听得奇了,问:“你从何处学得剑阵?”
确定剑仙短期内不会再忧心剑阵之事,掌门满意而去。
小徒弟尚未回山,他没人差遣,只得拂袖将牒子退回,传音请访客尽速离开。
他整理仪容,将院门驱开,扬声:“既然如此,请进。”
因此,两具肉身之事,剑仙私心瞒着师兄,生怕师兄有什么秘法能将那躯壳还原为玉牌,将第二具肉身毁去。虽更安全,但也会让他无法再与重君相伴。
魔道界那头,则安然休憩于锡重君庇护下,享受好友明知逾礼的照料。
第二天,他夜里来,送上汤药,为剑仙分剖局势,调理身心。待其离开,剑仙腹内沉重,下体排出恶水,想是多日受淫辱,伤到难以启齿之处。
拜牒穿越屏障,出示于剑仙眼前。
“何人擅闯论剑峰?”剑仙语调如常。
对方却说,自己生性愚笨,研习封印剑阵招式时,遇一处窍门不通,难以进境。无奈之下求助于剑仙,万望点拨。
师兄讲到此处,宽慰他:“说来奇怪,你一回位,那剑阵封印也重振神威,再不见魔修穿越惹事。”
他辗转难眠,抱着失而复得的灵剑,方能安心。
焚元君掩面,极意君噗嗤笑出声,锡重君则直截黑了脸。
据师兄所言,自己是为寻本命剑,以神魂潜入魔道界,不经意招惹了魔尊。那大魔头使出神通,穿越封印剑阵掳人回去羞辱,进而得意忘形,再入仙道界,意欲刺杀灵修派掌门。
“诶~~尊上要再去仙道界掳剑仙,置魔道于动荡,如何是好?”
脑内一团乱麻,时常记起许多片段,却难以理清谁先谁后、谁是梦中幻境。
三人沉默。
经阁五层以上为本派重地,游方道人进三楼,查阅外门剑修功法典籍,合情合理。剑仙颔首,又问:“可知这招式用处?”
落入魔道界受辱,被押作人质,逼得掌门师兄将受困的魔尊放走……他这剑仙,实在有失师门颜面。
“灵修派藏经阁,三楼左侧书架上层第五册。”对方恭敬回答。
道生答得并不慷慨,却坚定坦然。
剑仙闻言心安。
剑仙不舍。
但,几位魔君合谋,亲手处死魔尊——先例万不可开。
再过几日,有人登论剑峰。
不让极意君又提那糟心主意,锡重君抱紧剑仙,说:“劝不住时,你便教尊上知晓,剑仙在我营中作客。”
剑仙告病不出。
何况还扯上剑仙了这……
此刻剑仙灵感薄弱,只相当于修行百十来年的年轻道生。他连本命剑也拔不出鞘,更别提警惕居处。幸而灵剑尽职尽责,生人靠近,剑鸣铮然。
牒文一看便知是外宗游学道士,挂牌于山门。此类道人寄居灵修派,劳作修行,不领月俸倒捐香火,地位与外门弟子相当。
如此嚣张,自然天理循环。魔头被掌门设计拿下,双方交换质子,剑仙终于得救。一遭磨难历练,取回本命灵剑,修为大损,心境却更为瓷实,真谓福祸相依。再过数百年,仍可重回巅峰。
不约而同,在场几人想起庆功宴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