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争个露脸的机会。
毕竟有任明泉,吴归藏,袁子昔这样年纪不到三十就飞鸟式直冲九霄升迁的榜样在前,谁不想搏一搏宋相的欢心,追求一下进步。
许多官员辛辛苦苦的熬资历,熬得头发胡子都白了也没办法寸进一步,眼见着人小年轻身居高位,真是由不得不眼红不羡慕。
追求进步之心让一众老头也焕发了青春,自觉打个群架也不在话下。
宋越北拍了拍陈鹤的肩膀,“罢了。走吧。”
一群老头打起来,倒下几个这算谁的?
他带头绕过史怀义离开,陈鹤又瞪了一眼史怀义,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这事还没完,你们太常寺等着吧。”
有人看着陈鹤和宋越北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声,“狗腿子。”
只是这骂人都不敢骂大声了。
有人激动地凑到史怀义身边大力称赞他,“太祝大人,您方才说得真好。干得漂亮。就是那宋贼这下肯定要记着您了。您多加小心。”
史怀义冷笑一声,“我区区一条贱命,若能为陛下尽忠,替大梁除恶又有什么可畏惧的!”
被他的大义所感染,原本站得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竖着耳朵听他说话的几个老臣此时也忍不住靠近他。
一人压低声音说道:“对,没错。我等食君王之俸禄,便该粉身相报。世间正邪相对而立,自有乾坤定理。我等迟早会为陛下除去这恶贼。”
另一人面色肃穆,“替陛下除恶除jian。虽死无悔。这jian贼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围在一起的这数十人都心chao澎湃,史怀义的目光环视一圈,一个个的看清了他们的面容。
他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人,面上终于露出笑容,“温国公,川阳公,敏安郡王,您二位说得没错。世间总有个定理。邪不能胜正,乾坤不能颠倒。我大梁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只要有一大丈夫不死,岂容这jian贼欺辱圣上。”
川阳公樊钟激动地手都颤了起来,“对,我大梁只要有一大丈夫活着,就容不得这jian贼当道。”
百官步入宁康宫,有去吃饭的,有人则坐在长椅上休息片刻。
礼部侍郎安成凑到宋越北身边一礼,“宋相。”
宋越北对他微微颔首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侧首问一旁的任明泉,“卫王方才怎么就不见了?”
任明泉对宋越北挤了一下眼睛,面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他附耳说道:“奉明殿。您懂得。”
奉明殿也有一处祭坛,有四十个谒者,四十人皆是丹阳城中身家清白未出嫁,容貌姣好的女子。
以往这四十人中大半都是世家贵女,在祭上明的过程中让自家子侄借机去相看女子,以此成就的姻缘也不知一桩了,几乎年年都有这样的美谈。
这些被选为谒者入宫的女子未尝不是怀着这样遇到心仪郎君的心思。
再者说那些女子多半父兄也在今日进宫的百官之中,既是在宫中,又有父兄看顾。
男女最多见几面说几句话,也不会生出什么变故危险。
宋越北抬眼扫了一眼殿中的官员,果真见到许多人都不在。
想来应当都是赶着去瞧谒者或者去接自己的女儿姐妹了。
安成又唤了一声,“宋相。”
宋越北这才见他仍站在自己面前,似有什么话要说。
“宋相请与小人去那边,小人有一事……”
两个人走到了殿外一处僻静的角落,宋越北便见到一个身着朱红谒者祭服的姑娘静静站在丹楹木下。
她原本背对他们站着,听到脚步声这才回过身来,遥遥迎着他一笑,徐徐地俯下身行了一礼。
宋越北停下脚步,一时有些晃神。
他看着眼前之人,脑海中却浮出了另一张脸。
眼前的场景与当日他与玉鸦的相见何其相似,同样是丹楹木下的一个转身。
只是今日,丹楹木的花已谢了,树冠郁郁葱葱如伞盖。
场景相似,人却并非当初那一眼便让他昏了头的人。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见自己心中那一人了。
算算时间,灵鹿应当到了芝昆宫,他现在赶去,应当来得及见她。
安成小心地瞧着他的脸色,“这事小人的六妹,素闻宋相英名,十分敬慕。今日特来相见。”
那位安六小姐缓步走来,又再次向宋越北徐徐下拜。
她微微垂着头,面色微红,柔声道:“妾身见过大人。”
安家的女儿皆貌美,尤其以这位安六小姐安芸最为出众,丹阳贵女中无有出其左右者。
若不是先帝只得圣上一子,如今宗室凋零,这般的美貌和出身是定然要入宫,亦或者入王府的。
按照寻常的惯例,此时宋越北便该伸出手扶住这位美人,温声与她客套两句。
偏他站在那里跟没长眼睛似的,任由安六小姐拜了下去,别说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