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鸦。”
他难得喊一次她的名字,声音中藏着的怒火谁都听得出来。
“你为什么会和屈理在一起不给我解释一下吗?”
这话是问的玉鸦,他的目光却是看向了屈理。
被点了名的屈理撑着地坐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摔到的手臂,“这误会太大了。宋兄,我和玉小姐只是刚好遇上。”
玉鸦有屈理这个人rou垫子,除了碰散了发鬓,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受什么伤。
屈理却没有那般好过,这一摔让他身上洁白的衣袍都染上了尘土不说,身上几处地方都隐隐作痛。
宋越北眼见他这副狼狈相,心中并不怎么快意,只觉心中那股火烧得越来越大,将要把他点燃了。
“我没有问你,轮不到你答。”
屈理识相的保持沉默,但却忍不住有些担心的看了玉鸦一眼。
宋越北见他眼中的担心,面色愈沉,“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不敢回答?”
玉鸦偏过头不看他,她一看他那张冷脸,再被他这样一番气势汹汹的质问,心烦极了。
“跟他说的一样,刚好遇上了。没什么不敢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答的。”
她一贯咬字惯常绵软,拖着点懒音,勾勾缠缠暧昧不已。
从前他听得每每耳热,只觉她心中对他含情,每一个拖出的调子都是情字。
此时听着这话才觉出她的轻佻,或许,他从来都没懂过她。
这根藤无论依靠着谁都可以开出一面靡艳动人的繁花。
她真的心里有过他吗?
宋越北冷笑一声,“那还真是巧了。皇宫这般大,你们二人偏偏遇上了。这一唱一和的,倒是默契。”
玉鸦仿佛听不出他话中的火气,她偏过头看向湖中,“是挺巧的。”
宋越北眼见着她侧着头,连正脸都不愿给他。
他上前一步想将这根想要遛走的藤蔓抓在手中,填补心中被抽空的一块。
他的这根藤不通世事,又惯常会招蜂引蝶。
他日后要对她严加看顾,寻一出僻静之所将她深深藏起,不必再见阳光,他要她蜷缩在他身边,触手可及,再无法逃脱。
没有人能再窥见她的身影,余生她的世界中只要有他一个人就好了。
屈理一贯有多会沾花惹草,他自然是清楚的。他会将屈理逐出丹阳,赶去边境。
无论他们今日到底做了什么,又是为何相遇,所有的一切都会到此为止,不会再有未来的可能。
两个人,谁都不会再有未来可言。
他心念之间已有了一番安排。
玉鸦只觉一股chaoshi中夹杂着酸味的水气涌过来,她连忙往后退了退,眉心微蹙,“你想做什么?”
这一次她终于肯将正脸施予他,只是面上是毫不掩饰地避之唯恐不及。
宋越北心头发痛,仿佛置身炉火上被人反复煎烤。
他咬紧牙关,面颊上咬肌因为用力而鼓起,一双眼注视着玉鸦里面全是要将她烧成灰烬的怒火,“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他一字一顿,玉鸦知道他生气了,可她更觉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冲着她生气?
她今天什么也没做。
屈理本站在一旁强忍着不要多说些什么,这事情他一开口多半是越描越黑。
但此时见宋越北的表情却忍不住侧身将玉鸦往身后护了护,“宋兄,男子汉大丈夫,若是向弱女子动了拳脚。恐怕有失体面。有什么事还是好好说为好。”
宋越北再也压不住心头的火,一拳砸了上去,“我拿你当朋友,给你面子。把你当人,不是因为我怕你。你做得是人事吗?”
屈理挡住了他的拳头,“我与玉小姐什么都没有,这话我已经说过了。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信她。”
他甩开宋越北的手,刺了他一句,“宋兄,你现在位高权重,不比当年。这又是在宫中,如此动手,恐怕有损您的威仪。”
真打起来,屈理并不觉得整日在丹阳城中做宰相,做得愈发文弱的人能打得过他这个走南闯北数年的人。
玉鸦突然想起一件事,赶忙上前推开宋越北,“我与屈公子已经有过肌肤相亲,我想我是该对他负责。”
宋越北一怔,“我呢?”
迎欢终于找到了个插话的机会,“郎君,您还有我呢。”
玉鸦虽仍有些难受,但她还是认真道:“对啊。你还有她。”
宋越北一听她这愈发不成体统惊世骇俗的话反倒冷静了些,再看一眼屈理不明所以的神色,便知道多半这话是她又在胡说了。
她有多缺心眼,自是没人比他更清楚。
所谓的肌肤相亲,按照他糊弄她的意思,也就是皮挨着皮。
这傻子怕是蹭了一下都以为肌肤相亲要对人负责。
若她真的懂什么是感情,就不会说出这种将另一个女人推给他的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