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你要好好记着。”他伸出手臂拦住她,“你欠我一条命。”
成菡闻声不动声色的握了下拳。
想让我记着,可以啊。
你先把你欠我的还了再说吧。
我帮你治了病,还替你挡过一剑。
“魔君对所有的魔族都是如此吗。”她顿了下,字字有力,“施恩于谁,便要谁记得偿还。”
季允似是被她这句话问住了,停了半晌,轻飘飘丢下一句。
“只对你如此。”
成菡: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我受不起,你还是收回去这个特例吧。
她反应了片刻,慢慢道:“既然魔君都这么说了,那顾谣定会将此事铭记于心。”
就让顾谣记着去吧,和她成菡没关系!
见季允撤下了手臂,她起身走下床。
“那顾谣就不打扰魔君休息了。”
我还要去找凝魂珠,我警告你不要再妨碍我了。
“还是睡不着吗。”他猝然间开口问她。
才离开床边两步的成菡:我恨!
她被迫停在原地,淡淡道:“现在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应该可以睡着了。”
“那明日你应该可以早起。”他的目光凉凉的掠过她身边。
他特意也用“应该可以”回她。
成菡看着在黑暗中眼里带笑的季允,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翌日。
天还没亮,成菡就已动身前往花园,开始浇花。
一朵一朵仔仔细细的浇。
说好她只用管三朵花。
谁知那个整日Yin晴不定的季允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让她照顾整个花园。
少一朵,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不得不说,论折磨人的奇怪招式,季允无师自通,且变着花样来折磨你,配得上“大师”这个称号。
这世间哪有不枯萎的花,花开花谢本就是寻常之景,她如何能加以控制。
成菡这边正浇着花,棠英就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你不是季允的护卫吗,浇花原来也归你管啊。”
她低觑棠英一眼,什么都没说。
你以为浇花很容易吗?
浇花是这个宫殿里最危险的工作好吗?
棠英见她一声不吭,了然笑了下,抬手就要去碰其中一朵花。
成菡当即抬手抓住棠英的手腕,不可避免的浇了对方一身的水。
“你这是在做什么!”棠英愤然甩开她的手,扑了扑肩上的水,一身狼狈。
“在浇花。”成菡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语气不善,“所以也请你不要妨碍我。”
棠英笑着扯了下唇,眼里尽是不屑,转手抽出腰间佩剑,“季允无视我就算了,如今就连他的护卫也想无视我,是吗。”
“你说我妨碍到你了是吗,那我今日还非要妨碍你不可了。”紧接着,棠英出剑刺向成菡。
这位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成菡来不及思考很多,只能放下手里的浇花的工具,拔剑迎了过去。
逆恒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脸上挂了副看戏的表情,漫不经心的问身边的沈律。
“这是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沈律抱臂持剑,瞳中不见一丝波澜。
“看来不用你我亲自动手解决了。”
“最好如此。”
“你心中有气,最好还是去找魔君谈一谈。”成菡从容接下棠英一剑,冷静反问道:“打赢了我,你便能解气了?”
“我就是要和你打。”棠英用力推开她的剑,“我倒是要看看,在你我都有可能受伤的情况下,他会出手帮谁。”
“我是魔族,魔君自然是要帮我的。”成菡稳住身体,再次看回去,“你虽是妖界帝姬,却与魔君无半点关系,他为何要帮你。”
“你以为我手里就只有一张牌吗。”棠英从腰间拔出另一把剑,同时砍向成菡。
成菡眼眸轻转,旋身躲开棠英的攻击,深吸了一口气。
棠英打定主意要找她出气,不管她说什么,棠英都不会停下来,除非她能赢了棠英。
或是……
方才与棠英过招,她只用了三分力。
若真的打伤了棠英,怕是会引起妖魔两界的纷争。
即便他们要开战,导.火.索也不该是她。
但眼下的情况就要另当别论了。
她低眸看了眼自己被剑气撕坏的衣袖,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你这么想我打,那我就成全你。”
转瞬间,成菡就已移身至棠英身后,运起掌风,将剑推向棠英。
察觉到背后袭来的冷风,棠英闪身避开,白皙的颈上顷刻间划下一道红痕。
“下一剑,我不会再刺偏。”成菡站在棠英对面,掌心一握收回长剑,眼里闪过厉色,轻声道:“还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