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发现吕炀真是Yin魂不散。
以前没发现的时候还好,现在知道有人会一直在暗处“跟踪”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后,张斐就有点草木皆兵。总觉得在身后藏着一双眼睛。
他原以为吕炀和别的alpha一样,也对他抱着一种不言而明的心思。但经过他与吕炀少有的几次正面接触发现,这个alpha却并非如此。他对与beta直接接触、进一步接近,好像兴趣不大,或者说有一种恐惧。每次张斐刚想抓到他,他就跑了。
他更像是一种收集癖。喜欢收集一切与beta有关的东西,气味、痕迹等。而当那个处于美丽光环中心的“偶像”人物来到他身边时,他反而会产生一种偶像走下神坛的感觉,而变得恐惧、激动过渡、全身战栗。好像事实上,他更喜欢beta作为一个有距离感的目标存在他周围,完美、虚幻、不可碰触,他迷恋这种想象中的人物,而当那个美丽的神物变成身边的凡人时,他倒觉得不可接受了。
张斐不是很懂他这种心理。但他想甩掉这个怪怪的alpha的心情,还是一样的。
说来也奇怪。这个“痴汉”倒还很执着,无论张斐怎么躲他,他都好像有办法跟上来,而且甩不掉。就算张斐把他揍一顿,揍得鼻青脸肿吧,他好像也记吃不记打一样,第二天又跟上来了。
那能怎么办,也就,无语吧。
但张斐不信自己甩不掉他。作为一个狙击手,潜行伪装是基本功之一。而他是beta,气味本就比alpha清淡许多。在军理诺大的校园里,他想避开一个人,不相信自己做不到。就算吕炀一天不眠不休地跟着他,张斐也觉得自己有办法甩开他。他就不信了!
这天,上完课,不意外,张斐觉得自己身后又多了个小尾巴。他经过教学楼的玻璃立墙时,果不其然,从反光处看到后面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他的微笑冷了下来。谢绝过几个同学邀他一起进行课后练习后,张斐开始在军理校园里绕起弯来。
他穿过几栋建筑物的门廊,在人群中擦肩而过。身后那个alpha的气息似乎有点犹疑,但还是紧紧跟上了他。张斐压低帽檐,走进建筑物内部,他穿过重重大门,走进一个房间里,反手把门关上。身后那个脚步声也悄悄地跟了上来,连开门声都是轻轻的。张斐嗤笑一声,他将外套脱下来,反着披上,而将一个椅子抵在门背后,又将帽子留在挂钩上,伪装出还在的样子,片刻之后,他却顺着房间里一个小小的天窗,直接爬了出去。
张斐顺着建筑物外侧的排水管道一路下滑,滚落在了草地上。他觉得浑身一松,alpha的气息果然被甩掉了。张斐微微笑起来,那吕炀还真是有几分本事,能够跟他那么久,也算厉害。但张斐的高兴才维持了一段路,他以为已经把这个alpha甩掉,但在下一个路口,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断了联系的alpha,竟又悄悄在他身后出现了。
张斐:“……”
挺能啊这是,真是执着!张斐咬起牙来,他就不信了,他躲不开这个怪人!
beta视线一转,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他面上仍微微笑着,好像没有发觉自己被人跟着,双腿却调转方向,走进了另一栋建筑物内。
张斐来到了兰斯的医务室中。
他来过这个地方几次,除了以前和大部队一起造访,后来也享受过几次单人房待遇。他知道兰斯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外面有几张隔着帘子的白色病床,后面小门里,是军医自己的休息室。军理学生对这个年轻斯文的alpha军医感觉有点复杂,一方面,觉得他是个只会Cao手术刀的文化人儿,高知人设,另一方面,alpha本能的直觉又对这个alpha军医有点畏惧,总觉得下一秒Yin测测笑着的军医刀子就会捅到他们身上来。因此,alpha们总是小病自己忍着,大病也绝不麻烦军医太久,每次经过医务室门口还总夹着尾巴,逼不得已去治疗的,也不敢呆多久,结束后就像屁股着火了一样跑走。
幸亏alpha大多数身强力壮,也不用三天两头去与军医碰面。这就是小动物保护自己的直觉吧!
张斐一闪身就转进了医务室内。
医务室内三张病床都空着,外面围着长长的白色帘子。风一吹,那些白色的帘子就鼓起来,像天使的衣袍。张斐转身藏到一面白色帘子后,那里有一张病床。军理校园的宁静在这一刻展露无疑,打开的窗子外吹进来一阵风,吹得帘子微微飘动。而远处Cao场上训练和打球的声音极远,传到这里,都变淡了。张斐侧耳听到帘子外好像传来一阵脚步声,探头探脑,像是吕炀。他没多想,转身跳到了病床上,掀起被子盖住自己,却发现,病床上,原来还有另一个人。
张斐伸出一根手指,堵住自己的嘴巴,对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人轻轻“嘘”了一声。他转头倾听帘子外面的动静,跟踪他的alpha好像犹豫了一会儿,在医务室外面徘徊几圈,但终于还是不相信beta敢呆在这里,便离开了医务室,去往其他地方找寻去了。听到吕炀彻底离开的声音,beta终于可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