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他死,要他永远也见不到魏泽。
可是那人手里竟然有他的玉扇,那柄他原本送给魏泽的玉扇。魏泽怎么能给他,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他!
将军用玉扇剥夺了他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巫术,将他重新打回了原点,成了一个废物。
兜兜转转,玉扇还是回到了他手里,可是这把扇子在他手里已经成不了气候。因为他死了,成了一个孤魂野鬼,玉扇不能认他做主,这东西在他手里永远都只是一块没用的废石。
又是一百年,魏泽变得越来越强,他带领着百鬼去了万祈国,将那些害人的金山变成了鬼蜮。
百鬼称他为鬼王,来来回回无数鬼魂。魏泽每天都在记录着,帮这些去世的人折算祸福。魏泽帮他们转世,帮这些原本与他一样的孤魂野鬼弄了一个容身之所。
在这一百年间,魏泽一直沉着一张脸。不会笑,也不会哭,好像没有情感,魏泽好像……把他忘了。
生死簿上的名字每天都在变化,魏泽总是翻看着,却从不见魏泽找过他的名字。甚至,从未听他在唤一次他的名字,柏霄两个字仿佛成了一个过去。
他害怕魏泽记不得他,更不想永远只能当一个躲在暗处的野鬼,他想重新变成一个有血有rou的人,能与魏泽站在一起。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碰到一个孩子,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过了整整一百年,他又再一次碰上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脸的人。
那是他孩提时候的模样,他记得。
他想,与其让魏泽再次与这个长得像他的人相遇相知,倒不如将自己变成他,鸠占鹊巢。于是他等在了河边,等着这个孩子来河边放河灯,然后将他推下去。
那天是个节日,万祈国的百姓来来往往有不少。当然,他应该换个称呼,如今的万祈国早已改头换面,成了文昌县。
节日里,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人人脸上都戴着面具,五彩斑斓,他分不清谁是谁。
而那个长得像他的孩子,身边还跟着一个一样年纪的人。两人穿得一样,戴得一样,就连露在面具外的那双眉眼,也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只有那戴在手上的刻字银镯。那个孩子不仅长得与他一样,就连名字也极其相像,那是他当初胡诌的字,翔宇。
他看着那个孩子站在河边,手里捏着两只银镯,终于,他下手了。嫉妒也好,怨恨也罢,在这一刻他成了恶人。
成了一个他曾经嗤之以鼻的恶人,虽然,他已经当这个恶人很久了。
孩子死了,百姓的嘈杂声四起,他抓着那一缕还没明白过来的冤魂便跑去了黑市。
可当他看清后才知道,自己杀错了人。
这个孩子名叫孔柏,是孔翔宇的大哥,一个眉眼与他长得极其相似的孩子。
孔柏本不该这个时候死,他还有十年的阳寿未享,他只好再次带着这个孩子的魂魄回到民间。只是来得太晚了,这个孩子的身体已经被下葬了,他也没这个本事让人还阳。
于是他把这个孩子带在了身边,心口疼得受不了时,就把自己的所有遭遇与孔柏诉说。
孔柏陪着他在黑市里藏了十年,又或者说,他把自己做的这个孽,困在了身边十年。他愧疚,可也怨恨,这些心底的恶念他根本控制不住。
有时候他也会想,究竟是恶念在控制他,还是他原本就这么恶。
那个像他的孩子长大了,顺着如今文昌县的规矩,理所应当的成了魏泽的妻子。他疯了一般的尖啸着,他不能,不能在让事情重蹈覆辙。
他想杀了他,杀了那个叫孔翔宇的人,杀了那个即将占有魏泽的人。可是孔柏告诉他,想用自己的十年阳寿跟他交换孔翔宇的命,希望他不要这么做。
对于他而言,十年阳寿并不能做什么。可这话是孔柏说的,他便犹豫了,他对这个孩子始终都带着一股愧疚。
孔柏求他,他不同意,他必须杀了那个孔翔宇。
孔柏知道他手里的玉扇是把宝器,见劝说无果,便要求用自己的十年寿命换走他手里的玉扇。
虽然他也不清楚,这玉扇在鬼魂的手里还能做什么,可他确实欠了孔柏十年。
他同意了,孔柏拿了玉扇却烫热得厉害。他本以为他们成了鬼,所以谁都可以拿玉扇,不想这玉扇除了不认他为主,竟还是谁也碰不得。
玉扇烧灼着孔柏的魂识让其痛苦万分,可孔柏却始终不愿撒手。他阻止不了这孩子,至于之后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
魏泽与孔翔宇成亲了,他们成亲了……
魏泽对那人笑了,他护着翔宇,抱着翔宇,爱着翔宇。甚至比当初对他还要好,魏泽好像……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可如此一来,他要对孔翔宇动手便变得更加艰难,孔翔宇的身边总是有着魏泽的人,他根本无从下手。
于是他去找了一个人,一个住在黑市附近的小侯爷。
小侯爷的父亲因为贪污赈灾钱款被抖了出来,朝廷要贬其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