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险些坠入桃色暧昧中,他躲开了姜来缠绕的手,却没有躲开那双渗透着水雾的眼睛,像一道银月勾,轻轻抬了抬眼,皎洁的光辉倾倒,明晃晃的惹人。
迟野小臂上的青筋暴起,下颚挂着几粒汗珠,耳根红的滴血。
那双野狼似的眸子里也带着点斑驳的血色,以至于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在这个时刻微微扭曲起来。像怒长杂乱的野草,嚣张中带了些难言的野生稚感。
姜来也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主,她醉了酒,失去了大半意识,偏偏还能直观的看出,现下占上风的是自己,尽管她被压在身下。
姜来不安分,指尖贴着迟野的皮肤,在他鼻尖处轻轻点点,那个地方带了些汗意。
迟野看着她,视线巡着姜来每一个细节移动,像一头候在原地随时等着进攻的勇禽。
姜来突然就冲他笑,整个身体都在抖,白嫩的肚皮上下起伏着,贴着迟野的衣服,又离开,如此反复。
迟野见她毫无预兆的把指尖放进嘴里,咬着,含着。
白皙的肤色在浆果色的唇rou晃动,姜来的嘴很小,上唇挂着一粒小小的唇珠,饱满小巧。微微张开的唇含着指尖,眼神却是实打实的落在迟野身上,那是一种极为冒犯的神情。
亵玩似的,乖张叛逆。
迟野上下滚了滚喉结,额角也开始冒起了青筋。
他咬着牙,没做声,整个人处于爆发的边缘。
姜来。
迟野喊她的名字,声音有些低沉,带了点火急火燎的烦闷。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迟野本身也没期翼得到什么回应。
你别后悔。
话刚落地,他就欺生压在姜来身上,打下一层厚重的Yin影。
看着姜来每一寸肌肤,迟野毛孔都舒张开来,那张被醉意润泽过的脸,像抹了脂粉般,刺激着迟野的视觉神经。
他眼神变得狂热起来,控制不住的因子在疯长,下一秒姜来微张的唇被迟野堵住。
他吻得张狂,水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泛滥,姜来柔软的唇瓣被他翻来覆去的碾碎,又放开,迟野凭着本能反应,做着他脑中无数次明令禁止过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
除了知道,其他没办法改变。他尝试过远离姜来很多次,可是她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可怜兮兮的,永远都跟在自己身边。
迟野甩不开,也没办法甩开。
他病态的享受,又强迫自己病态的漠视,最后病态回到他身上,他开始一次比一次病态。
阮月骨子里的偏执已经魔化,现在又植根在迟野身上,得到了同样的养分,疯长。
迟野避不开,那是来自血脉相承的宿命,他这辈子不能和任何人存在情感联结,却又偏偏撞邪似的怎么躲都没办法。
迟野不会照顾小动物,除了心里有点怜惜的苗头,其他全是暴烈狠厉作祟。
姜来同样借着本能回吻,他们像两条缺水的鱼,抵死纠缠,互相折磨,野草似的互相纠结。
一阵鼻腔传出的呻yin回荡在窄小的房间里,头顶昏黄的灯光也跟着晃荡。
迟野突然清明的眼神里倒映着姜来被chao红覆盖的脸,他停了下来,指尖有些颤抖,后背渗着凉意。
姜来嘟囔了句什么,环着迟野脖子的手落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身上还单单穿着白色的文胸,整个人弯曲着,裙子被掀起,露出黑色的底裤,包裹着tunrou,溢出满满当当的欲色。
迟野冷静下来,姜来的嘴又红又肿,他后退了几步,有些恍惚,下身的欲望熄火。
推开门走了出去,夜色浓稠。
大起大落的情绪在胸腔晃荡,迟野面色近乎扭曲。他买了包烟,躲在旅馆楼下往里的巷子,靠着墙,猩红的火舌在手里燃烧,火光扑朔。
迟野指尖掂着烟,他很少抽,第一次抽是好久之前了。
那段时间阮月的病反反复复,她没办法待在厂里工作,迟野平时小打小闹根本赚不到钱,只能去夜场。
那个时候迟野刚刚冒了头,一七多,别人都瞧不上他。递烟给迟野,他眼都不眨就上嘴抽,烟很呛,迟野憋着不想示弱眼眶里攒满了泪,愣是没咳出来。
他抽了两支烟,碾灭了烟蒂,蹲在靠墙的角落里,望着天。
眼神黯淡无波,天上没有星星,只有空荡荡一片,像寸草不生的荒原。
迟野就维持这个姿势蹲了很久,他习惯了寂静和沉默,偶尔失控也很快能恢复,但在姜来哪里似乎一切都不按常理进行。
想到姜来,迟野有些发笑。
他总是会记起很多愉悦的片段,一阵恍惚,指尖摸上自己的嘴,那点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
迟野站了起来,最后还是慢慢的踱步回到了房间。床上的人连睡觉都不安分,被子踢翻了,嫩生生的大腿搭在被单上,嘴还不自觉的嘟起,脸上酡红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