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后来才知道,这人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只不过是表演系的,而且研究生快毕业了。
就这么过了几年,家里人看他事业有成,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家里人催他去相亲,他反复的推脱,让一个亲戚笑着说
“你不会是gay吧?”
虽说景文才是老师,但他其实对运动更有兴趣,在健身房里的挥汗如雨让他慢慢忘却了钟阳,或者说,是强行自我催眠忘却的。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交际,他们两人的人际圈一下子交叠在了一起。
他那时半点没有防备心,在钟阳房里睡得死死地。学校好,连两人间的宿舍都有,另一个舍友因为读研,出去住,那间房相当于钟阳一个人的。
景文才回想着过去,自我安慰着离开的也不算晚,走出甜蜜的陷阱才是正道。
景文才愤怒,可他也知道这是实情。
大约上天看他实在太惨,来相亲的女孩儿竟然是个双,女孩儿直言不讳自己有喜欢的姑娘了,而且准备过两天出国把证领了。
钟阳那时满脸深情,推心置腹找他说话,那副模样真的想着就令人作呕。
过了些日子,男人和女孩儿在中国结婚了,酒席办的大张旗鼓。景文才家里的人和女孩儿家的都很开心,总
后来的日子,就好像普通的情侣一样,在他们有空的日子,在每个节日,情人节,七夕节,他们相识的日子,确定关系的日子。
他嘴上说说的爱,自己就真把它当爱,后来不过两个多月,钟阳明示暗示的想和自己上床,自己也就答应了。
但是他们还是成了很好的朋友,景文才压抑在心里多年的结郁慢慢和她说着。
每每忍受不住的质问,却被他风轻云淡的挡回来,随随便便的小礼物却觉得他是认真挑选的,嘴上的甜言蜜语自己却把它当真。
相亲过后,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以结婚为幌子,两人各过各的。
女孩儿追问景文才和他男友什么时候准备领证,他们可以在同一个教堂一起。景文才苦涩的笑了笑,没说什么话。
他是怎么这么会骗的,景文才想着想着笑出了声,眼泪却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酸涩苦闷,还能有比这更难吃的东西吗?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总是要比当事人看得清更多的。
女孩儿开导着他,她是个表面大大咧咧,内心却细腻温和的姑娘,说的句句在理,直戳他的心窝。
他被钟阳带着去洗了澡,醒过来看到钟阳对他格外殷勤,他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自己的秘密暴露了。
有一天,女孩儿看着他,认真的讲,从来没听见过钟阳对他做过什么,算来算去不过是送些没有意义的礼物,请一两顿饭,再来就是无尽的嘴花花。
这算什么呢?
他看着姑娘眼里的无畏和勇敢,想到钟阳反复和他讲,不要暴露他们的关系,只得慢慢吸了口气,低声说着自己是个gay,也有喜欢的人。
他对钟阳的爱,觉得钟阳多么多么好,钟阳的优秀。
哦,还是有的吧,大约是早上钟阳射的那泡精吧。
多么甜美,像是淋了蜜糖的刀子,狠狠扎进景文才的心里。
付出满腔热情却什么都换不来,谎言,仅仅只有谎言。
他在健身房里见到一个男人,长相特别好,很高,又白,身上肌肉匀称,一看就是体脂率比较低的那种人,碧蓝的双眼,说的却是标准的普通话,景文才后来才知道,他是做平面模特的,好像赚的也不少。
女孩儿发现了男人最近的心里状态好像很不错,原来透着点死寂的脸上满是温暖,好像是冬天里的一束暖阳,照亮了他心底的阴暗。
男人总是会帮他分析,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或者说更亲密,好像是兄弟。
他看到父母眼里含着怒气,无可奈何,只能相亲。
就这么想着,他看到钟阳和别的女孩儿说话,暧昧,甚至是知道他们有出格的关系,总是安慰自己。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交谈上的,大概是有个晚上,他们两人在更衣室里,许铭没带毛巾,他问景文才借了一张,也不知怎的,他那天刚好带了两条,其中一条还是新的,他把新的那条给他,许铭好像特别满意的样子。
钟阳是喜欢我的,那些女人不过虚妄,一阵烟飘过也就算了。
真真是,活该!
许铭虽然外表条件很好,但是内心还是透着些少年人的幼稚和冲动,他时常会把自己在做模特的时候遭遇的些事情告诉景文才。
后来他们再相见,女孩儿看他意志消沉,建议他出去逛逛散散心,他也就应了。
嘴上说着不在意,把你当好朋友。却在那之后,频频向自己示好,自己长了副真男人的样子,可是却对情情爱爱的没有抵抗力。
他多么好骗,总觉得这场恋爱中,钟阳是吃亏的一方,要和一个比他还高壮的男人在一起,他这样好的一个男孩儿,肯定是喜欢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