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瘫软着,低低的发笑。
“告诉你什么?”江御凌的神色很冷,一如既往的冷。也许在燕涵还没有长大的时候会温柔的对着他笑,哄着他,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太多心思去哄这个任性的爱人。
倾月给火堆里加了柴火,江云岚靠在墙壁上,也不说话。
倾月离开了,带着一身酒气进入屋里的时候,燕长空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闻到酒味儿,不由得皱眉。
他看着倾月因为喝了酒而红润的脸,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怕,因为他知道,倾月并不是自己的全部,自己也不是倾月的全部。
烛光下,密信里写的无非是一些秘密情报。
江云岚瞧着倾月,轻轻的说了一句:“他记起了一些事,应该是猜到了我是他女儿。”
嘭!
“你也太过分了,都追着我砸。”江云岚抗议。
他红着脸抱住倾月,手也轻柔的抚摸她的脑袋,安慰她。倾月靠在燕长空怀里,脸上带着笑,而燕长空小心翼翼,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发觉异常的孩子们都停下了嬉闹,看向燕涵。
“你抱抱我,好不好?”倾月难得也撒娇一回。
“你母亲不是已经去找云无月了么?这已经过去了快五天了。”倾月想,两个月的时间,真的能等到吗?
燕涵被砸了倒是没有生气,他蹲下身,从屋檐下的雪堆里也捏了一个雪球,扔了出去。
“哈哈哈哈,被我砸到了,小鬼头你好笨哦。”江云岚孩子心性,又捏了几个雪球把干活的元歌和昭铃砸了,倾月捏了雪球帮他反击。
他站在院子里,一动未动。
“你喝酒了?那女人邀你的?”他见倾月走向自己,一把抱住自己,想推开,倾月却是呢喃细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记起来了,所有的一切。”燕涵热泪盈眶,“那悲惨的一切……”
他记起来了,十九岁以前的所有记忆。
见唯一的大人都没有阻止他们胡闹,几个人顿时来劲了,一大五小闹作一团。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这么简单,他们小时候如同姐弟,互相关心,长大一些,她成熟稳重,他还是那般任性,说是任性也不算是,只是他的眼里充满了仇恨,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你现在来抱怨有何用。”倾月松开了她,“他是你爹,而他是你弟,都是你亲人,唯一的亲人。你要是觉得是累赘,你大可抛下,无人阻止你。”
燕涵扔雪球也是很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跟一群玩伴打雪仗,江御凌的笑容映入脑海。
屋外的雪不知何时又停了,她们的酒也喝完了。
“谁让你欺负我家少主。”元歌投掷雪球是又快又准,专门儿追着江云岚砸,昭铃在一旁助威,倾月速度也快,是毫不留情,燕长空有倾月帮忙捏雪球,反过来见谁砸谁,燕涵也没能避免。
江云岚把燕涵送回房间后回来,现在只剩她俩了。
只要涉及到为父母报仇的事情,他就会失控。她坚持的是长远的计划,而他只顾眼前。因此,两人不同的想法,他们产生了分歧。
倾月没有回应,她继续说道:“看样子,恢复全部记忆比预想中的要快一些。只是他那身体恐怕撑不住。”
“难道我们就要看着仇人逍遥自在吗?我们有机会杀了他们,为什么要犹豫不决?”
二十年前。
仔细听了一下才听清楚。
院子里的雪已经清除出去外面堆着了,他打算捏雪球,却被突然给砸了!
他与江御凌为了躲避仇人追杀隐姓埋名,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他与江御凌相依为命……
“那能怎么办?前天带来的大夫说了,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她瞪着眼,几乎是自嘲,“为什么我江家的男人都是病秧子?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吗?”
这时候已经成年的十九岁的燕涵冲进书房,对着江御凌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雪球砸到了出现在门口的燕涵,他们几个中最年长的人,名副其实的大人。
倾月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给弄得措手不及,她看到倾月阴冷的眼神,反而笑了起来,“哈哈哈,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要是没有爱上这个娇滴滴的魔教少主,你说不定早就离开摩罗教,早就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而我,要不是因为要去救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父亲,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
天亮以后,整个世界都是皑皑白雪,燕长空穿的严严实实,脚踩在雪地里,兴奋的几乎跳起来!他拉着倾月跑到了竹林里,甚至还来到了山洞温泉处,一个来回,他竟然没有觉得丝毫疲累。
村中唯一的一户大宅里,书房中,年轻的江御凌才二十几岁,非常的年轻,她坐在案前整理收到的密信,一封一封的阅读。
“你不怕我丢下你不管吗?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