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呃啊······”
殷默的手随着藤条的抽打越来越低,接连十下之后终于撑不住垂落下来,掌心撕裂般的疼痛在皮肤之下蛮力顶撞着,仿佛就要胀开似的。殷默哆嗦着身子不敢去看迟夜的表情,明明告诉自己硬气一点却被轻飘飘的藤条抽得一干二净,偏生他犯贱似的,几个呼吸之间,就又颤巍巍地把手举到迟夜顺手的地方,等待着下一组能让他痛到失声的藤条。
还有八组。
殷默的目光仿佛是在看着自己的掌心,又似乎穿过掌心看到了别的。他心底苦笑,不知道剩下的八十要怎么受,仅仅是六十就让他疼到这样,如果迟夜还要加罚,自己这双手怕就彻底废了。
迟夜的藤条很稳,即便殷默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十下藤条可以压在一道痕迹上,他的掌心实打实的只有七道红得发紫的印记。殷默张着嘴急促地喘息着,手臂已经快要抬不起来,掌心上的伤却一次比一次更疼,他吃力地勉强举起手臂,迟夜不过五下藤条,他便又卸了力。
熬不过去的,殷默想,他受不住这一百四十的。要不要求他?只要求他,他会原谅自己的······只要自己服软,求他······
迟夜握着藤条,看着殷默好半晌又举起来的手,快准狠地继续抽了下去。
就在这一句一落一停一打之间,殷默又熬了四十藤条。此时的掌心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隆起来老高,别说屈指这样的小动作,连吹口气上去都显得格外沉重。唯一一点,迟夜的藤条完全避开了殷默的手指,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殷默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弹琴的样子很美。记得唯一一次罚了手指,是殷默因为迷上了玩电路板,偷懒不练琴,被迟夜发现之后,拿小竹板一个一个敲肿了指肚,又泡了热水,疼得小孩嗷嗷叫。逼着人光着屁股去练琴,自己站在一边,拿了戒尺盯着,每弹完一段就会抽上一下。吃晚饭的时候,罗姨瞧着小殷默的屁股都肿了一圈,小手抖得不成样子,迟夜倒不嫌弃,亲手喂他吃饭,还叮嘱他,要保护好自己的手,他很珍惜。那时候小殷默还在心里辩驳:你珍惜我的手为什么还要罚我,只不过没有问出口。后来迟夜果然不罚手指了,rou厚的掌心承担了所有的责打。
“总、总裁,我,我疼,求······”
“还有五十。”迟夜仿佛知道殷默要说什么,淡淡地开口提醒,“不如这样吧,你反思一下自己今天犯了什么错,反思得好,我就给你免了这五十。”
比起他今天犯得其他错,迟夜兴之所至故意布置工作想借此逗弄他的惩罚,显得不值一提。
殷默声音里都带了泣音,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向迟夜。窗外的阳光照在幢幢高楼上反射的光更加刺目,显得站在阳台前的迟夜的身影都模糊了几分,看不清男人的神色,更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殷默此时的心境,同天空中飞过的鸟儿一般,满眼都是白花花的光,分不清方向。
他今天犯的错?肯定不是早上在家里的事,迟夜罚过的错从不二罚,除非他二犯。来到公司也一切正常,殷默隐约觉得午休之前的迟夜都还很正常,仅仅一个午休,能有什么事是他······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殷默的思绪,他立刻想到自己正浑身赤裸,如果外面的人进来······求救的目光转向迟夜,迟夜沉声问外面人什么事,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
“总裁,是技术部的唐笑,他说······”佟沅江直觉这件事不让迟大总裁知道比较好,可是这门也敲了,迟大总裁也问了,听他的声音还有点不高兴,自己总不能说没事吧?
“他说找殷少爷有事,关于工作上的。”
殷默在屋里听得真切,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迟夜为什么生气。
迟夜压抑着怒火看向殷默,殷默却是使劲摇头,用口型告诉他:“我不去。”
“你是我的特助还是他的特助?”
迟夜这话就很重了,佟沅江一听,立刻道歉表明态度,半晌才从屋里传来迟夜的声音,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软着身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唐笑这个祸害,看他下次再帮他的!
“先生,我跟唐笑没关系的,我们是在电梯偶遇的,我问他怎么做会议记录而已,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碰都没有碰一下,您相信我!”不得不说,殷默太清楚迟夜的脾气,更何况昨天下午拍毕业照,染上一点香气都被他折磨成那个样子,他哪里会不知道迟夜的雷点呢?
迟夜没握藤条的手缓缓搭上殷默漂亮的脖颈,心里默默感慨殷默身体的美丽,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他:“没别的了吗?”
你自己乖乖交代,不要逼我开口。
殷默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喉结在迟夜的指尖滚动,仔细回忆,直到他走到他身侧,从胸前抚摸到胃部,才恍然反应过来:“他以为我是下楼买饭的,请我吃了虾仁炒饭,我只吃了两口。后来他去买了咖啡,我婉拒了,我们一起回公司,他教我怎么打文